暗暗叹了一口气,占色眯起了眼睛。
说到这里,她似乎也不需要占色回答,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又定神看着她,“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你在看什么?”那中年妇女问。
“不好意思,我租进来的时候,房子是房东打扫干净的,并没有遗落有什么东西。要不然,我给你房东的电话吧,你找房东问问?”
孙青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向她苍白的脸。
“没有人会相信。对,就连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就被人下了兴奋剂在面碗里了?为什么呢?没有别人在……没有别人了……只有我……”
可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能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慢慢听她说,开解她,甚至愿意相信她的人,世界上却也只剩下一个占色了。事实上,自从她关入看守所以来,就连她的亲爸亲妈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像屁屁后头有人追似的,追命拉着冷血走得飞快!
轻轻笑着,权少皇搂了搂她,突然又正色起来了,“占小幺,我这几天会比较忙,冷落你了。那个,北x—21项目进入最后阶段了,后天我还要去一趟丽市出差!”
不过,除了晚上睡觉比较不自在之外,占色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已经在看守所里羁押了几个月的杜晓仁杀害孙成昊一案,正式开庭审理了。一审判决她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孙成昊的家属大呼痛快,可杜晓仁却不服判决,在法律援助所的帮助下,提起了上诉。
想了想,她问孙青拿了二百块钱,塞到了那中年妇人的手里。
正月初八,在法定节假日结束,各行各业都恢复了正常上班之后,她得到了一个消息。
互相对视一眼,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晓仁,你把那晚的情况再详细给我说一遍。”
权少皇没有回答,只是往里面挪了下身体,干脆搂她过来搁在臂弯里,又笑着拉过她的手背来,温情地吻了吻。
“……”
“大姐,你看我俩都是女的,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有一件私事儿,想进你的屋子里去看一看,保证不会超过五分钟,你看怎么样?”
一道颤歪歪的声音,沙哑得都不像杜晓仁那个人了。
“占色。”杜晓仁目光眯了眯,吸了下鼻子,“那李晨当时说他见到了段明,而事实上,段明已经死了,世界上哪儿来的鬼?明明就是有人潜入了男生宿舍,吓到他了……”
“那面碗,你之前用过吗?”
歪了歪嘴角,占色看了看手腕上的玉十八子,想了想,不免又笑了起来,“我今天都去干了些什么,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不过,杜晓仁却一边拖着脚镣坐在了她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自发自地说了。
“靠!”
追命嚼着饼干,猛点头,“行,我可以帮忙,我有经验。”
默了一下,权少皇轻轻“嗯”了声儿,揉了揉她的脑袋。
“唐瑜啊——姐姐——”
这一下,那中年妇女总算同意了。
“四哥不在真好。我承认了吧,我吃火锅吃得嘴都烂了。”艾伦撇着嘴,笑嘻嘻地说。
“占色,你还真是喜欢装好人。”就着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杜晓仁再次笑了起来,那苍白着脸的表情,僵硬得就不像一个活人,没有半点的生气儿,“如果今天我们换一个角度,坐在这里的是你,而坐在对面的人是我。那么我一定会幸灾乐祸地嘲笑你,才不会像你这样假惺惺的安慰一个要死的人,占色,你说你又何必呢?”
抿了抿嘴唇,唐瑜思考似的‘嗯’了好一会儿,然后冲她愉快地眨了一下眼睛,展放出来的一个笑容,仿佛绚烂的烟花能让人的眼睛照亮。
占色一愣。
阻止了她,杜晓仁就着戴手铐的双手,接过一支烟来,拿在鼻端嗅了又嗅,声音哑得像电视剧里的老巫婆,又低又沉,一字一字像从喉咙口伸出来的。
男人腿不好还来接她,唐瑜心里更是甜如了蜜糖。她浅笑着,不好意思地偷瞄了一下占色和孙青,见章中凯要推着轮椅过马路来,马上笑着阻止了他。
“大忽悠!”追命嗤她,“你去能做什么?”
“婚礼我参加不了了。”权少皇说得很严肃,“北x—21d这个项目是国家重点项目。花费了无数人的心血,从开始策划到现在总装完成,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实在出不得半点纰漏。”
不过,他应该也在忙。去了丽市之后,他只给她来过一次电话,然后又托zmi机关的参谋给她带过一次话来,说他已经进入了北x—21d项目工作组,通讯暂时没有那么方便,如果她有什么急事找他,可以通过zmi机关参谋,用zmi机关的通讯把话带给他。
“晓仁。”占色皱了下眉头,“当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占色呵呵直笑,“嗯嗯,我特理解。那么新娘子,你现在紧张吗?”
喟叹一声,占色说,“晓仁,要说何必的人该是我。你明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我来看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是为了让我更加讨厌你吗?”
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杜晓仁突然苦笑。
“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孙成昊与satan组织有关,那个案件的卷宗占色也有仔细看过。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嫌疑人都只有杜晓仁一个,侦察过程和侦察结果看不出半点问题来。
他的工作情况,占色理解。
追命与艾伦从来都喜欢唱对台戏,闻言轻咳了一下。
眸色微微一沉,权少皇没有问,而是用眼神示意让她继续说。
“我等你啊!”唐瑜愉快地一笑。
而且,这层楼是第三楼。
香水百合花是杜晓仁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