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宝柒抿嘴停下,索性摊开手,“照片拿出来,瞧瞧?”
“老冷,你听着。你的儿子现在在我的手里……”
为了找存在感和价值感,他完全有可能被m国的nua和r本的曼陀罗组织所利用。他们利用闵老头儿手里掌握着的军内大量情报密码达到分裂和渗透的目的,而闵老头儿自己目的,无非就是整垮冷家,还有顺利救出被囚在天蝎岛的闵子学。
天蝎岛的山洞和温泉池……
鹰,狼,虎,豹,几个与动物有关的形容词儿,竟然一瞬间就跳入了她的脑海里。
一路聊着不着边儿的话,三个人很快就到了楼上的婚品专卖店。
轻轻捏着那带着血的碎片条儿,宝柒觉得仿佛在握着他的手,仿佛看到他的手背上被鲜血染红了的样子,心都破碎掉了。眼睛红的,红得像被血渗透过,可她半滴泪水都出不来。
当然,冷老爷子住院不是头一遭,她没有那么害怕。
“呵,你还不知道啊?就你私自放跑了国家政治要犯,知道有多大罪过不?老冷你傻啊,现在时代不同了,法律时代了,不是咱们当初扛着枪杆子耍哥们义气那时候了。就冲你放我出境这条罪名,轻则丢官入狱,重点性命堪忧……老冷,你真的不懂啊?”
“小七。”权少皇的声音有些轻,有些哑,明明是一个亲热的称呼,可话里面却真切的透露出刻在骨头上的疏离,“你可以叫我四哥……”
“哦。”
太悲了!不要说女人,就连平时不会流泪的小伙子们都泪流满面,尤其是冷枭的亲兵们,无不哀恸扼腕。
“我不想喝酒。”宝柒摇头拒绝。
心里‘咯噔’一下。
“嗤!朋友不是?再要客气,我就不做朋友了,要做你爱人。”跷起了二郎腿,方惟九得瑟地又开上了玩笑。
等三个人下楼的时候,离上去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什么?”冷老头儿眉头皱成了川字,“老闵,你想对他做什么?”
薄而凉的唇紧紧抿着,权少皇没有解释,目光里像蛰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却永远不想让人窥测般难明。
可惜!是一个梦啊。
范铁浅笑点头,俊朗的眉梢有些沉:“没有问题啊,好几个花童呢,有了她会更热闹。”
一片触及心灵的哭声,恸动了一群铁血军人的柔肠。
“什么问题?二叔他……”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非常敏感。
“这个你不必要知道,你若喜欢叫我大哥也行。”
不过幸好在这种地方,范铁也不可能去翻开来看。
自从那天离开冷宅,冷老爷子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回来过了,中途偶尔打电话回来,也只是问问家里的情况,对于冷枭失踪的这件事儿,他只说已经派人过去,正在交涉和寻找。
“小鸟,快招呼妈妈呀,哟,小鸟又笑了!”
嘴唇动了又动,宝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家里真有事儿。”
“你说!”
或者他压根儿没有来过?
闷了两秒,咬一下唇,宝柒再次坐了下来,语气却轻缓了不少。
范铁的眉目间也清减了不少,可是正如所说的宝柒一样,哥们儿没有了,他还有一个家庭,还有女人,还有老人要照顾,他又能如何呢?对着同样啥事儿都不太懂的小井,他也可能整天笑着乐呵。
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她觉得自己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轻轻地叹一声儿,她翻身过去抱住了他的腰,满足地又叹了一声儿。
小井噘着嘴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范铁笑着撩撩她的头发,偏着头小心的在安慰着她什么,然后小井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样子少了些孩子般的懵懂,多了些小女人的娇羞。
轻轻顺着小家伙儿的后背,她心里思忖喟叹着。
没有了冷枭的天空,永远都将是黑的。
小井惊吓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那么多的衣服,已经有点儿金钱常识的她,慌乱摇了摇头,拒绝了。
宝柒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冷老爷子苍老的脸上。
直挺挺地立在当场,她的面色被心头不经意蔓延过来的疼痛给侵扰得无法再掩饰了,而担心和害怕的情绪就像瘟疫一般会传染,一点一点迅速地渗透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将心脏给裹得死死的透不了气儿。
闵老头儿是说过的,冷枭有可能在曼陀罗组织的手里……
然而,以往的每一次,都会有冷枭陪同。
宝柒都懂,然后要走过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冷冷一哼,宝柒脑子里琢磨着结巴妹说的那些话,想到之前种种的反常行为,觉得有些事情,或者说有些答应已经呼之欲出了。
值班的育儿师非常的惊醒,就在她开门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一把摁亮了台灯,醒眼惺忪地看着她,不解地问。
剩下来的宝柒,站在诺大的冷宅里,觉得气氛冷清得有些可怕。
“妈咪……”双手抱着宝柒的脖子,小雨点儿想了想,又自顾自地往床里面挪了挪,不放开拉住她的手,言语不太清晰但意识表达却很完整,“你来陪着我睡。”
得意的笑着,闵老爷子对他的反应仿佛胸有成竹般,“算了,老冷,我没耐心和你多说什么,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都明白。可是你得知道,人在境外了,就由不得你做主了……把东西准备好吧,至于要怎么交易,我会另行通知你的……有人在监听电话么,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的犯罪证据也一并递给军纪委啊?哈哈哈哈——。”
目光别了开去,宝柒不置可否。
两个育儿师愉快地在旁边逗着孩子,教孩子向宝柒问好。
“得了!”笑着打断他的话,宝柒看着方惟九不停逗她笑时的面孔,无奈地叹着:“你啊还就这样儿,怎么都改不了毛病。不是说在那边儿交了一个对象么?不是说又找了一个胖妹儿么,不是说还有照片儿给我看的么?”
“七,七七,你,你的样子,怪,怪吓人的。”小结巴就事儿论事儿,有些不敢去看她短短就窝下去的眼眶。
死了,还能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尽管如此,她却知道,心里有一个地方,不敢去触碰了。
宝柒笑笑,并不多言。
各种各样的流言,再次传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