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兰死死地抱住一匹上好的紫色杭锦：“这是楚伯母送给我的见面礼，凭什么要还回去？”

“玉儿没福气嫁进楚家，不见得兰儿就没这福气！你等着瞧，老娘怎么着也得把兰儿风风光光嫁进去！”

如玉并不知道，在她在老张头的云吞摊前发呆的时候，乌衣巷的四合小院里，颜怀珉一家正暴发着一场争吵。

反了她们了！竟敢乘他不备，偷偷找到楚家去！若不是他发现家里多了这许多绫罗绸缎，还不知要瞒到什么时候去？

柳青娘一惊，爬起来狠掐他的人中，未几，颜怀珉幽幽醒转，直愣愣地瞪着她，老泪纵横。

自己每天来还情有可原，他每天跟着，到底想干什么？

瞥一眼一脸好奇的偷觑着他们的老张头，如玉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低头默默地用餐，半晌终是没有忍住：“昨晚怎么不见你？”

“怎么，想我了？”花满城嘲弄地挑起眉毛。

如玉慢慢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低声道：“你没别的事做了吗？”

如兰噘着唇不服气地顶嘴：“爹不讲理！姐是姐，我是我，干嘛要为了她从此不见楚家人？”

“啧，真是一对怪人。”老张头摇头，把钱收进袋中。

如玉失控，摔开他的手，含着泪低嚷：“你到底想怎样？”

“我什么？”柳青娘掐着腰冷声道：“不怕告诉你，楚家这门亲，我柳青娘认定了！”

“坐下……”花满城的声音并不高，却威慑力十足。

“胡闹！”颜怀珉气得胡子乱翘，颤着手指着如兰训斥：“谁让你收他们家的东西？还不快给我还回去！”

他虽未指明，如玉当然也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哪两个，想着昨晚孙逐流的话，更是胃口全无，面色不自觉地沉下去。

如玉窒了一下，尽管不情愿，还是慢慢地坐了下来。

“还敢犟嘴？”颜怀珉痛心疾首：“楚家那样对待你姐之后，你怎能颜着脸皮与他们来往？过来给我跪下！”

花满城一个人霸了一张小方桌，大刺刺地冲她招手：“过来。”

如玉听而未闻，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云吞，心里似压了块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来。

老张头惊讶地注视着两人，碍于花满城的气势，却不敢上前询问。

花满城把点好的云吞往她面前推：“快吃吧，不然该撞上了。”

不过是提了一句楚临风将要成亲，她有这么难过吗？竟然食不下咽？

“懒得跟你说。”如玉扔下汤匙，霍地起身。

“那种无聊的集会，我干嘛要去？”花满城语带轻蔑地道：“那两个人昨晚出尽风头了吧？”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位看起来根本不象是会在市井之地混的贵公子，偏偏口气已付了半年的账，估摸着明天还会来，到时再还她也不迟。

“你敢！”颜怀珉怒叱：“再让我发现你们娘俩背着我与楚家来往，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颜怀珉一个不防，被她撞得连退了三大步，仰面一跤跌倒在地，一时气怒攻心，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花满城瞧得直皱眉，冷声叱道：“别吃了！”

“方才那位公子已经付过帐了……”老张头正忙着招呼客人，转身见了桌上的铜钱，追上去时，哪里还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