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颜伯变色:“要不了这许多,再说王爷远来是客,怎好让你破费?”
见她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花满城心中忽地生出恼怒,将茶盘重重地往桌上一扔,杯盘唏哩哗啦掉了一地,他看也不看,转身便往外走:“好,本来想用颜怀珉的消息来庆贺你进入太医院,看来是我多事了。”
“王爷纡尊降贵,不知有何要事?”如玉不答,只冷冷地望着他。
“啊?”颜伯捏着银票傻了眼。
“你说什么?”如玉霍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瞪着他。
楚临风拽住他的臂,默默地摇了摇头,低叹:“让她去吧。”
孙逐流抬手挡住他的手,一味盯着如玉的眼睛:“乔彦,你摸着良心说,孙某对你好不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风徐来吹走了白天的燥热,天上的星子陆陆续续亮起来,闪闪烁烁犹如如玉此刻复杂纷乱的心情。
“对不起,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告辞。”说罢,如玉起身逃也似地离开。
“啊?”颜婶神情尴尬地望着花满城,心中惴惴:“王爷……”
“花满城!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如玉站在门边,怒目而视。
“孙将军……”如玉瑟缩一下,试图抽回手,没有成功,咬着唇道:“请你自重。”
他鲜少发怒,这雷霆万钧的一吼,晃若惊雷炸醒了孙逐流的理智,他抬起头,看着神色冷厉的楚临风,再看着咬得唇都快破了的如玉,不觉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
花满城狐疑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好象很不开心?是不是左清臣那糟老头给你气受了?”
“狗屁!”孙逐流激动地挥着手,声音逐渐提高:“亏咱们还一起餐风饮露,一起出生入死,又一起救你出狼窝,我们把你当朋友,为了你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可是你呢?连姓名都不肯相告……”
如玉神色一僵,低头不安地啜着茶,氲氤的雾气升腾起来,模糊了她的面容。
“等一下……”
她顾不得疼,立刻爬起来,追到门外一瞧,哪里还有花满城的身影?
三狼自藏身处踱了出来,冲如玉微微一笑,抱拳道:“乔大人,王爷在府上恭候多时了。”
“呵呵……”花满城不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若没有本王,你的日子岂非太过无趣?”
事实上,他也很好奇,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为什么乔彦的反应这么大?只不过,如果这个名字对乔彦是种伤害,那么,他也不希望逐流强行发掘她的痛苦。
颜婶不安地瞧了瞧如玉的背影,不敢擅自做主:“这……”
“逐流!”楚临风大喝一声:“你发什么酒疯?”
“这是我的事。”如玉崩着脸,见颜婶端了茶盘出来,吩咐道:“颜婶,送客。”说罢,不再看他,径直越过他往屋内走去。
“有什么事吗?”如玉奇道。
“不,我没醉……”孙逐流挣扎着摔开他的手,越过桌面握住如玉的:“乔彦,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这样也很过份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玉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背迈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如玉听他语气,知道不让他进门,必然不得善了,自己一味固执,只会令颜婶为难,只得停下来,淡淡地道:“颜婶,我与王爷谈点事,暂时不用你侍候了。”
“记住,酒要谪仙楼的,卤牛肉要雍雅阁的。”说完,三狼把银票强行塞进他手中,转身施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