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里没你的事,快回家吧,别你姆妈着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傻狗子,有本事冲我来,别为难这小兄弟。”
小安笑眯眯地对大牯牛说道:“漕帮的弟兄是吧?我也算漕帮的人,你说我见到了我能不管?咱漕帮何时被人欺负过?”
小安的话引来一阵惊叫,但也引来一阵嘲笑,惊叫的当然是大牯牛一伙,嘲笑的却是傻狗子一派。嘲笑的就不用说了,这小子就是漕帮的又如何,还不是跟大牯牛一样,待宰的份。惊叫的是大牯牛一伙,他们没有料到,这小子竟然是漕帮的,那就是说,是跟他们一伙的,怪不得这素不相识的小子向着他们,原来这回事啊。
沙狗子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漕帮难道没人了么,毛蛋孩子都上了,也罢,老子一起收拾了。”
“小兄弟,你还是听我一劝,赶紧走吧,哥哥明天还活着的话,我请你吃猪手,管够。”
大牯牛想当然的认为这小子为了帮他故意说跟他一伙的,可是,这小子越是这样,大牯牛越不忍心,这小子才多大啊,满打满算十五六,还细皮嫩肉的,跟小姑娘样,只怕沙狗子一拳头把他打吐血,把他搭上,犯不上。
这大牯牛够朋友,别看外表粗野,其实内心善良,他的凶只是外表,装的,小安觉得就凭他的善良,哪怕跟漕帮没有关系,自己也得帮他。
善良,什么时候都是稀缺品,聪明却不是,聪明的人多了,但坏的聪明人也多,聪明人坏起来比老实人坏起来破坏性更大,有时候甚至就是灾难。
善良的人不会坏,有时候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害人,这大牯牛就是。
“走?哪里走,这小子已经成功的惹我生气了,走不了了。”
沙狗子恶狠狠地说道,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被一个毛蛋孩子当场叫了外号,他忍不下,也不愿意忍,更何况这小子明确说了,他是漕帮的。
大牯牛上前,把小安护在身后,往后推了他一把,示意小安赶紧走。
大牯牛咦了一声,因为他竟然没推动这小子。大牯牛知道,自己这一推,少说也有百多斤的力道,可是怎能推不动这小子呢。
大牯牛看了看自己蒲扇一般的大手掌,弄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没用力,或者根本没碰到这小子?可是,明明使力了呀,不是那么大而已,一个半大小子,他怕把对方推倒了。
“我说要走了么?你生气,你生气算个屁,我还没生气呢。”
小安不屑地说道,然后又站到了大牯牛的身前,虽然他没有大牯牛高,也没大牯牛宽,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如泰山般雄伟厚重。
沙狗子面子挂不住,上前一步,往双手手心里各啐了一口,然后搓搓,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既然你不听话,那我就替你家大人教训教训你,然后再收拾他们。”
大牯牛一挥手,五六个兄弟护在了小安的身前,虽然敌强我弱,但他们不能让一个素未平生的小子替他们出头啊,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没脸啊。
小安拨开身前两个人,笑着对他们说道:“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漕帮的弟兄。”
大牯牛只觉得鼻子一酸,感觉眼角有泪珠滚动,就像委屈的孩子遇见娘亲一样。
大牯牛是这样的感受,他手下那几个漕帮的兄弟也是同样的感受,此时此刻,他们无所畏惧,齐齐挺起了胸膛,不就是一打二么,怕啥,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呦呵,小子,年纪不大蛮能吹啊,漕帮,漕帮算个——”
沙狗子的屁字还没说出口,“啪啪”两声响,他的脸上就挨了两巴掌,一左一右,一正一反,当场就把沙狗子给打蒙了。
其实不光沙狗子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这小子怎么出的手。
人可以这么快?
这么快,还是人么?
这经常斗殴的两伙人自诩都很能打,也都敢打,可是,这身手,他们别说见了,简直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以前广州城最有名气的黄飞鸿也不过如此吧。
小安负手而立,手中的电筒像玩意一般晃动,那样子就像根本没有移动过,那两巴掌啪啪的声音只不过是众人的幻觉而已。
人可以有幻觉,但是,沙狗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抹了辣椒水,而脸上的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沙狗子终于明白过来了,明白自己被打了,而且打的脸。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而且是当众被打脸,这如何让沙狗子能忍得了。于是,他大吼一声,夺过身边人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向打他脸的那小子当头打来。
大牯牛惊叫一声,他知道,这沙狗子跟自己一样,也有一身蛮力,这棍子要是夯到这小子的头上,只怕脑袋给打开花,肯定活不了了。可是,这沙狗子突然出手,快得不能再快,让大牯牛干看着,却束手无策。
大牯牛不忍再看,只怕这小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