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狗子这一棍子带着他全部的怒气,带着无与伦比的风声,直奔小安的当头而去,这一不计后果的一棍子沙狗子就是要把小安废了,不死也得残废,当众让他下不了台,那就必须承受代价,他沙狗子在这一带的尊严不容侵犯,否则,传出去他能丢死人。
只可惜,他沙狗子遇到的是小安,一个江湖绝世高手,天才少年。
那棍子还在半空,就被小安劈手夺了过来,然后小安抬腿就是一脚,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沙狗子往后跌飞了出去,砸在了他的小喽啰身上,惊起一阵哎呦的叫唤声。
大牯牛睁开眼,其实就是刹那的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子非但完好无缺地站在那里,而且手里拎着一根棍子,再看沙狗子,躺在几步开外,狼狈的不能再狼狈。
沙狗子懵了,真懵了,胸口这一脚让他小时候摔下崖坡那次,他只记得当时啊啊着说不出话,直到一口气上来,那次,让他大半年一咳嗽就胸口疼。
沙狗子啊啊了两声,喉头一口气顶上来,特这才醒转过来,只是他没明白,怎么眨眼的功夫手中的棍子没了,然后自己就飞了出去,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再看拿棍子的那手,一手血,竟然秃噜皮了。
“不怕死的尽管来。”
小安大声说道,双手一使劲,那根棍子齐腰折断,然后被他抛在了沙狗子的面前。
沙狗子的人,大牯牛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安,这小子,简直如天神下凡,这么一根棍子,竟然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地给折断了,毫不费力,简直玩一样,哪怕那棍子是根甘蔗,也不会这么轻松吧,这得亏是根棍子,这要是人的胳膊,我操,不能想像,太他妈的吓人了。
沙狗子看着断成两节的木棍,就觉得裤裆那玩意一松,一股热流就倾泻而出,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沙狗子竟然被吓尿了。
大牯牛上前,双手握住小安的手,激动地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意外了,这小子竟然是个高手,一个他从未见识过的高手,比起这广州城最有名气的黄飞鸿,似乎也不差,可惜的是黄飞鸿已经不在人世了,要是在的话,跟小安比比,那简直——大牯牛不敢往下想。
可笑的是自己还担心他,唯恐他被沙狗子所伤,就这身手,沙狗子能伤得了他?简直痴心妄想,能让沙狗子活着,已经是手下留情,大发慈悲了。
没人敢说话,沙狗子更不敢,沙狗子,包括他的十几个手下,已经被小安镇住了,他们自诩没有跟这小子抗衡的实力,沙狗子一招不沾,他们更不沾,沙狗子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谁的胳膊能硬过那木棍?要知道那木棍不是普通的木棍,并不容易折断。
“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混穷的兄弟,有必要打打杀杀么?”
沙狗子不敢言语,他还没从愣怔中完全醒来,只听说有高手,没亲眼见过呀,今日倒是见了,这高手却是针对他而来,沙狗子那心情没法说,除了震惊就是庆幸,凭这小子的身手,他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这人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功夫,而且是一个半大小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这是不是做梦。
大牯牛的开心就甭提了,原本已经打算孤注一掷,血拼一场了,结果就这样风轻云淡地化解了,看沙狗子那样子,显然吓得不轻,我草,刚从没留意,那家伙脚下怎么湿了一片,该不是吓尿了吧。
“干什么的,闪开,闪开,别挡着道。”
随着一声暴喝,俩个军人从一边的轿车里走了下来,气势威严十足,根本不是沙狗子大牯牛这帮草莽所能抗衡,虽然对方人少。
帮派的人虽然很牛,但是不敢跟军人刚硬,于是,闪开一条道,让那俩军人进来了。
看到小安,俩军人顿时立正敬礼,正是方才护送小安的那俩警察,要不是小安,他俩只怕早已到阎王那里报到了,所以,他俩是由衷的感激,并不是表面上的尊敬。
这什么情况,不光大牯牛看呆了,就连沙狗子也看呆了,我操,这小子不光身手厉害,还他妈的有背景,不然俩军人怎么跟他敬礼,这小子什么来路,这么一琢磨,沙狗子的汗就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双脚已经踩在了鬼门关上,生死只在这小子一念之间。
“你俩这是?”
小安笑眯眯地问道,不知这俩军人去而复返的用意,是来找他,还是碰巧路过。
“陶省长让我俩来听候您差遣。”
俩军人死里逃生,回去把路上的遭遇汇报给陶省长,陶省长沉思片刻,当即让俩军人去保护小安,虽然他知道小安不需要他保护,杀手要杀的也不是小安,而是他,但是,作为地主,他必须尽到地主之谊,身边有人跟身边没人毕竟不一样,有俩军人,要想动手可不得仔细掂量一番。那小子,要是在自己的地盘有个闪失,他没法给自己交代,别说杜大侠了。
陶省长。
一声陶省长,顿时让这俩伙帮派的人噤了声,别看他们咋咋呼呼喊打喊杀的,在陶省长眼里,连屁都不是,人家才是这地面上的王,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团灭了,这十几号人,还不够塞牙缝的,问题这小子是谁,竟然能让陶省长个派人来保护他,就这身手,还要保护?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其实,最震惊的莫过于沙狗子,他知道,这一脚踢到钢板上去了,他毫不怀疑,这小子一句话能让他去见阎王,而且自己还没法反抗的那种,这陶省长是谁,他可是门清,他们这些小喽啰,人家一个眼神都能给灭得渣渣都不剩,可笑的事自己方才还牛气哄哄要教训人家,有眼不识泰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怪不得那小子叫他傻狗子,不傻能跟他刚硬?
“谢谢陶省长美意,差遣就不必了,天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改天我登门拜访。”
小安实话实说,因为他知道之前的刺杀目标并不是自己,自己只是碰巧了而已,人家要刺杀的还是陶省长,身边有俩军人实在没必要,再说,他明日的接头有这俩军人反倒不方便。
俩军人很为难,但是又知道,他们根本保护不了这小子,相反,这小子还得保护他们。于是,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为首的点点头,俩人跟小安敬礼,然后上了一边的轿车。
看到呆愣的两伙人,小安苦笑了一下,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