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主命令内容的?”
“全天下暗探最多的地方一共有两处,一处在冀州邺城,另一处便是洛阳。你们在三年前来到洛阳,我主的暗探在出任幽州牧时便已经留下了。”说着说着,田丰摆正脸色,将问题引到了他最关心的地方,“冀州来了三批人,哪一批是从邺城来的?”
黄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田丰看了许久后才说道:“看来赵王对吕布更感兴趣一些。不过某并没有说谎,第一批冀州人确实一直在和袁显思的手下联系。”
“这样啊……”听到这里,田丰基本上已经全明白了,这一次司隶诡异的局面被他摸清了局面。
刘表、袁谭、曹操三人联合设计了此次计谋,刘表的手下做为骨干负责制定计划和执行计划,袁谭的手下则充当送死的炮灰为刘表手下做掩护,曹操的手下则负责支援,目的就是为了阻挠王弋夺取司隶。
只是他们三人在联盟之中又有着各自的小心思,刘表打算杀掉王弋大部分高层官员,彻底打乱王弋智囊系统,削弱王弋的同时给自己寻找机会。
袁谭则希望直接杀死王弋,从而有机会凭借妹妹的地位和袁氏的声望笼络王弋麾下的臣子。
曹操的想法则有趣得多,田丰推测他很有可能想要虎口拔牙,从王弋手中的司隶咬下一块吞进肚子里,为凉州添置一道屏障。
原本这并不是一个复杂的计划,毕竟他们三人此时的关系也十分紧张,对王弋出手,更多的可能是想要从王弋身上刮下一些利益,在短时间内充实自己,吞噬其他两人。
直到冀州有人联系到了袁谭,和袁谭达成了某种合作,使得袁谭在送死的队伍中加入了许多高手。
但双方之间已有分歧,第一批人和刘表一样只想杀大臣,袁谭应该是和冀州做出了某些妥协,才让冀州派出第二批人,并坚定地想要杀死王弋。
而第三批人……
田丰怀疑第三批人根本就不是来自冀州,而是来自司隶,来自王弋身边。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刺客知道田丰的行踪,并且在荀彧的布置有所动作之后立即选择了自尽。
田丰觉得那个所谓的神秘的第三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弋的身边人本人!
想通一切之后,田丰对黄范说道:“你知道你们最失败的地方在哪里吗?不是失了许多人手,也不是在洛阳的行动首尾不干净被殿下的暗探找到了政局,而是你们不应该刺杀本官那么多次。
如此想让本官死,就说明本官掌握了关键的证据,你们不得不杀本官。”
“哈……田元皓果然名不虚传。”黄范叹息一声,问道,“不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等?”
“刑部没有执法的权力,尔等的罪行自会有人审判,生死自有殿下定夺。”田丰说得冠冕堂皇,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本官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两个人临死之前见过什么人?”
“哪两个?哈……你是说那两个啊。”黄范摇了摇头说,“那两人没见过其他人,不过他们似乎有一种很有意思的通讯手段,用鸟儿向某些人传讯,这也是为何某觉得有第三人的原因。”
“你说什么?”田丰闻言一惊,赶忙问道,“鸟?可是鸽子?”
“好像是。”
“怎么会……”田丰喃喃自语,心却沉入了谷底。
飞鸽传讯乃是王弋军中才有的通讯手段,尽管最高级的军情是由鲜卑和乌桓鹰奴训练的飞鹰传递,但飞鸽传讯的手段也是王弋军中的机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更别说使用了。
难道……左军中真的有叛徒吗?
这是田丰不愿意看到的,左军上一次出现叛徒导致了乐进阵亡,那一次也成为了左军身上永远抹不掉的污点,他都不敢想象若是左军中又出了叛徒,王弋会怎么样,整个赵国的军政体系到底会死多少人,政局会颠覆到何种程度。
要知道王弋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没过底线怎么样都行,稍有逾越……那将是一场屠杀。
“来人……算了。”田丰摆了摆手,吩咐,“备车,去左军军营。”
“喏……老爷,这些人怎么办?”
“命人挑断手筋脚筋,分开关押,严加看管。”
田丰下达了一个十分严酷的命令,而一旁的黄范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苦笑着看着那些因为自己计策失败而被砍下来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