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被那顾栩自作聪明关了起来,假太子手中再无稳妥的人手。诸位皇子毫无防备,就在京城之中,届时分出人手围住腾麟巷,便是谁也不敢造次。
但他并未立刻被这巨大的消息冲昏头脑。
“此事,我要再求证一番。”殷王沉声道。
“这是自然。”顾越笑笑:“我毕竟只是外男,宫禁不得随意出入,更无法直接见到皇后的面。不过,若要证实太子是假,皇后这个母亲亲口说出的话,谁又能不相信呢?”
顾越在暗示。
温清冷眼旁观,看着此人将殷王一步步带入陷阱,竟有些许的不寒而栗。
若早与此人结盟……
“我知道了。”殷王道。
温清适时说道:“王爷,我家阁主的期盼,还请王爷费些心思了。”
殷王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们的要求,并不好办。”他道,“但,本王会尽力,以叫你们的付出足以匹配所得。”
“多谢王爷。”温清笑道,“此外,还有一条门路……”
“哦?”
“不知王爷还需不需要人手?西胡王苦西狄多年,正需要一位助他收服西狄的明君。”
……
皇城之中。
凤仪宫中极度地冷清。
四周都挂着惨白的缟素,灯笼也明灭闪烁,白日的寝殿,却像傍晚一样阴森。
皇后嘴唇惨白,枯槁地躺在床上,满殿都是难以言说的苦药味。
秦昭箜站在殿外。
“这药,对母后的身体……”她再度询问一旁的兀叶。
“公主放心,这药丝毫无损,乃是我吾家祖上的方子。此事主子也特意叮嘱过,绝不会伤到娘娘分毫。”兀叶耐心答道。
秦昭箜默默点头:“你去吧。”
她整了整心情,到底推开殿门,走进了寝殿之内。
寝殿内的侍女见到秦昭箜进来,慌忙行礼,纷纷退了出去。
皇后虽然嘴唇惨白,但秦昭箜细看之下,两颊并非毫无血色。她神智也很清醒,听到动静便慢慢转头。
见到女儿,她几乎立刻挣扎着起身。
秦昭箜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皇后如之前的无数次一般,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昭箜!昭月有消息了吗?昭月怎么样了,外面就要举办登基大典,那个冒牌货绝不能……”
“母亲!”秦昭箜提高了声音,才终于唤回她的神智。
她轻声说道:“母亲,你看这个。”
她将手里血迹斑斑的腰带与玉佩,都堆在皇后的膝头上。
皇后颤抖着双手,拿起那两样东西。
“不、不,怎么会?昭月他怎么样了,这上头是他的血吗?”皇后的眼泪成串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