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费尽心思潜入顾栩身边,就是为了从他身上取得一样东西。”顾越道。
“什么?”
“朝真军的令牌。可惜,三年过去,毫无所获。”顾越蹙眉道,“直到后来,我竟发现他对我产生了一分别样的心思……便利用这一点,终于套出了朝真军的所在。”
“在何处?!”殷王的心怦怦直跳。
“我帮助顾栩查明了当年慎王一案的真相,却也因此发现,所谓朝真军,不过是一支研究新式兵器的队伍,不过寥寥二十几人,在慎王死后也作鸟兽散,早已寻觅不见;而当年的流言,不过是有心之人为了除掉慎王,编造出的。”
殷王怔住。
顾越轻叹一口气:“此外,顾栩的诸多计划,他从未对我透露,我想大约是信任仍旧不足的缘故……因而,在黟山之中,我做了那样一场戏。”
殷王正在判断他话中究竟有几分可信。
石三这个人应当无错,他身手了得,又很忠心,有他在,应当……不是假话?
顾越笑笑:“无论王爷是否相信,我们陵风阁如今也和王爷搭在了一条船上。今日来,正是为了给王爷带来一个大有助益的消息。”
殷王未曾应声,只听着。
温清细细观察他的神色,心里有了七八分把握。
顾越道:“我死而复生之后,顾栩终于肯向我透露他的计划。王爷,这个消息说出来,您可不要太惊讶。”
殷王道:“你说!”
“太子是假货。”顾越道。
殷王豁然起身。
这消息果然是真!
“凭据呢?混淆皇家血脉,这是大事,不是你一个人一张嘴,就能说的明白的。”殷王脸色沉沉。
顾越很清楚,这话就是在向他索要凭证。
他双手交叉,笑着道:“王爷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几天前,顾栩带我去宫中查看登基大典的筹备事项。他将我一人丢在侧殿,独自去了御书房,我前往查看时,竟发现……”
“太子单膝跪地,以仆从姿态,聆听顾栩训话。”顾越笑笑,“从只言片语中听得出,秦昭月早已被顾栩杀死,东宫之中的两个近身侍卫,路天云与俞鹄,一个死去,一个逃走。顾栩正遍寻不见此人。”
“而为了掩盖此事,太子身边的小徐子前些日子暴毙而亡,最为熟悉太子的景氏也在此时、这个最不能出事的时候全族下狱……”顾越没有把话说完。
对上了!
殷王心中叫道,俞鹄之事一出,他已经信了八成。
“此事,我留了个心眼。”顾越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封略有破损的信件:“这是数日之前,从凤仪宫中流出的信件,我找人辨认过字迹,正是……皇后娘娘所写。”
屋中没有小厮,石三转呈。
殷王展信。
他脸色逐渐凝重。
他也是皇亲贵胄,怎会认不出皇后的字迹。皇后的一手好字也在朝野之间闻名,不是那么好模仿的。
信上写满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怀疑,最终指向一个结论——太子并非太子,并非真正的秦昭月!
殷王的手微微颤抖,他很快发觉自己的心情流于表面,便收起信纸,放在怀中。
他久久沉默。
顾越道:“如今,秦昭月被杀,其余几个皇子更是不成气候。这对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能担起北秦大统的人……王爷,只有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诱惑。殷王恍惚了片刻,似乎真的见到皇位在向他招手。
绝佳的机会,绝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