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朝裴缙施了一礼,“四叔,娆儿先失陪了。”
裴缙面『色』平静过分,扶着茶盏笑,“好,路上心。”
傅娆越发确定,先前裴缙对她只是一时起意。
如今当着他的面与旁人相亲,仿佛是故意膈应他似的。
傅娆心中难过紧,去解释句,后又觉着,干脆破罐子破摔,让裴缙误会好了。
她跟着钟嬷嬷匆匆离开,出了梅苑,脚步放缓,渐渐出神。
她对陈衡有些印象,陈衡是陈一山的义子,在通州医署当了年学徒,后来被选拔入京,成了太医院一名医童,步步升,如今成了一名年轻的太医。
陈家与傅家不仅根底,也算门当户对。
傅娆嫁给他,确实算上一门好姻缘。
犹豫再三,决定去见陈衡一面。
二人是青梅竹马,倒也有些话头可聊,午膳后,陈衡提议去燕雀湖泛舟,郑氏极力赞成,傅娆咬了咬牙,也就应下。
出了东门,沿着羊肠往山下去,路上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只听见有人议论,
“你们可今日这上巳节是何人举办?”
“不是皇城司吗?”
“名义上是皇城司举办,实则是一名皇商『操』办,今日各项比赛彩头皆是那位陈四爷所出。”
傅娆脚步一凝。
总觉,哪里怪怪的。
到了山脚下,陈衡前去租舟,傅娆与桃儿坐在荫处等候。
荫处设了锦棚,里头搁着,上摆着不少吃食茶水,皆有侍照料。
傅娆接过侍递来的茶水,瞥见桃儿坐在她身侧的锦杌上,手里把玩着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桃儿将那东西递到傅娆眼前,疑『惑』,
“姑娘,这是陈四爷给的锦盒里找到的。”
那是一只和田玉黄沁料雕琢的玉猪,白肉黄皮,算上精品。
傅娆年幼时,祖母诊治了一名富商,那富商将此物给傅娆把玩。
七年前,她父亲遇难,被一位年轻男子所救,她当时为谢,身上唯有这玉猪值钱,便将之赠给对方。
难怪他眉眼似曾相识,原来他是当年的救父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