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也能应用于秘术吗？

“大师，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战胜草飕法。”

“对那个重子姑娘，你是不是体验到了爱情呢？”

但他的意，仍然停留在最初的阶段。

“请问大师，和、敬、清、寂是什么意思？”

秋虫在花圃里细声细气地鸣叫着。

一个多小时后，茶会渐渐散场，重子帮助一利休收拾好茶具，与客人们互相致礼道别。

清冷的风吹过，吹不散一利休脸上的皱纹。风照原怔怔地看着他，心头掠过一丝黯然。

风照原点点头，这等同于一种精神力的修养，而秘术的根基，正是源自人类的精神力量。

这样的眼神，简直就是少男对初恋女子的眼神。

暮风吹过，就连千年白狐，也深陷在默默的沉思中。

英罗翩！

英罗翩脸上也是一片惊异，和重子打了个招呼，那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望着重子的时候，散发出来的目光充满了热情，热情显得非常柔和，掺揉着狂野，又有种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似乎酝酿了极大的欢乐。

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一利休眉头微皱：“当年，赤色魂魔组织无恶不作，所以我受东京警视厅的委托，出手擒住了草飕法。几十年过去了，从你所说的来看，现在的草飕法已经不同于往日，阴阳秘术，比从前有了飞速的提高。”

秋阳色泽桔黄，显得分外柔软。一行大雁清鸣，从棉絮般的云层里钻出，翅膀染上了绯红色的晨曦。

“你的爱情怎么样了？”

风照原低叹一声，对英罗翩使了个眼色，后者迟疑着走向重子，光看两人背影，倒是十分般配。

英罗翩的嘴角露出一丝羞怯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不但无损他的形象，反而更增加了几分奇特的魅力。

一利休正在专心烹茶。

风照原暗暗心服，能够这么巧妙借助自然力量的人，他还是首次遇见。一利休，果然是个绝顶的秘术高手。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茶室门口，前来参加茶会的人正在换布袜，一利休站在壁龛的纸拉门旁，恭迎茶客。晨风吹过花圃，明艳的菊花盛开，幽香阵阵。

命运早已注定，他们只能成为敌人。

风照原看得如痴如醉，一利休修剪花枝的技术，简直就像是庄子寓言故事里的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而有余，进入了“道”的境地。

英罗翩忽然问道：“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你真是一个天才，只用了一个多星期，就领悟了意。”

风照原恍然大悟，盯住一利休的每一个动作，不去看他具体的手势，只是体会在那些动作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朴素意境。

“你，你想对她说‘我操’？”

风照原怅然地移开目光，通向茶室的长廊上，不时有身穿正统和服的人经过。

风照原脸上发烧，讪讪地道：“大师，我……”

“除了重子，我没有什么朋友。”

风照原甜蜜而酸楚的念头，像瓷器一般地碎了。

女子的眼眸里，也掠过一丝秋阳般的哀伤。

风照原苦笑不语，他和法妆卿誓不两立，迟早有一天，也会与英罗翩拼个你死我活。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

英罗翩真诚地看着风照原：“我想体验一下，书里说到的朋友，究竟是怎么样的。”

“素淡自然的美感，能够纯洁人的心灵。‘清’、‘寂’二字，还含有审美的情趣，你要多加体会。”

“‘和’是主客之间的和睦；‘敬’指礼仪；‘清’就是纯洁、清静，要摒弃世俗，达到心灵的清净；‘寂’则是凝神静气的意思。”

默然许久，一利休笑了笑：“请为我沏一壶茶吧。”

“噗哧”一声，风照原口中的茶水喷出。

“包括人类的感情吗？”

一利休跪坐在榻榻米上，茶室的门敞开着，微凉的晚风吹入，一利休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接着风势，清晰地送入风照原的耳中。

风照原心中一动，故意问道：“难道你有的时候，要任由他人支配吗？”

风照原暗自摇头，被法妆卿培育出来的完美基因体，是否失去了人类的感情，而只是一台——机器？

英罗翩悠悠地低下头，樱花树脚，堆满了枯黄的落叶，踩在脚下，簌簌地响动。

风照原微微一笑：“这几天，你一直都在东京吗？”

一利休睒了睒眼睛，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草飕法的众多分身，不也像这水坑中的一个个月影吗？如果能够辨清真正的明月，就可以顺利将他击败！

英罗翩像个孩子般，露出困惑的表情。

还差最后一处，究竟是哪个地方呢？

风照原不能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