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轮逆转的速度开始放慢，风照原眼前发黑，心头一阵狂跳，几乎到了力竭的边缘。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要想杀它，你就先杀了我！”

“没有人与妖，只有善与恶。”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离得很远，包括雷声。

风照原一咬牙，脉轮逆转，双掌结出封印秘术手印，全力向上迎去。

“一千年前，应该是中国的北宋年间吧。老妖怪，我还不知道你过去的事，能说来听听吗？”

“妖火。”

“还是让我来吧。”

风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狂风大作，云层中雷声滚动，隆隆轰鸣。

“道阵，是以中国传统的奇门遁甲为理论，利用周边环境，生出玄妙变化的阵式。你走不出奥林匹斯山，是因为被眼前的幻象迷住了眼睛。”

师暮夏脸色苍白，左掌的蓝紫色光芒更盛，天雷滚滚而落。

沉思了片刻，风照原眼珠一转，悠悠地道。虽然他说这句话另有目的，但眼前还是浮现出师暮夏仙风道骨般的出尘之美。

风照原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北面的松树林，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

“有真有假，虚虚实实。不过所有的道阵都有阵眼，它是阵法的关键。只要封印阵眼，就能够破除道阵。”

风照原不怀好意地接着道。

师暮夏的左掌冒出耀眼的蓝紫色光芒。

他还记得老妖怪令人发笑的英语。

风照原心中一动，道：“投一片树叶下去，树叶被水卷入吞噬的地方，就是漩涡的位置。可是寻找阵眼的树叶是什么？”

风照原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摇摇晃晃地站着，一阵风似乎就可以将他吹倒。

风照原仔细察看了周围的地势，沉吟道：“一直在山上转圈也不是办法，迟早都会精疲力竭。那时师暮夏以逸待劳，突然出现，可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除掉这个妖怪的。”

“你是不会明白的！”

师暮夏沉静的声音穿过雷鸣，清晰传来。

雷声终于消失了。

师暮夏的脸慢慢模糊。

风照原骇然叫出声来，圆月不知何时消失了，奥林匹斯山上变得漆黑一片。凄冷的夜风吹过松树林，发出可怖的呜咽声。

在重子的茶馆，老妖怪拒绝了一直想要的东西。

“嘿嘿，原来你的妖力也不过如此，看来平时你是在自吹自擂啊。”

“唉，都是我连累了你。”

风照原揶揄道：“刚才我和师暮夏打斗的时候，老妖怪你怎么不帮我？”

“你的意思是，眼前出现的下山路径，未必是完全真实的。”

“鬼打墙？”

“风先生，我的五雷只会替你驱除狐妖，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但你要是再保护狐妖，继续苦撑下去的话，就会摧残自身。风先生，希望你不要再固执了。”

风照原目瞪口呆：“师暮夏难道还没有走？”

轰隆一声，整座奥林匹斯山似乎都在震颤。师暮夏左掌拍出，滚滚的巨雷怒吼，从天而降，排山倒海，向风照原轰了下去。

“扑通”一声，风照原跪倒在地，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再也坚持不住了。

千年白狐幽幽地重复了一遍：“被称作最灵异妖力的妖火。”

然后银河般的光芒就包裹住了他，那样瑰丽，绚烂。在伸出的尖利妖爪中，在沸腾的厉啸声里，在灵魂的最深处，人和妖，以奇异的方式连成一体！血肉相连，牢不可分！

当他每一次陷入死亡的危急而奋力挣扎时，老妖怪这样说道。

“你！”

“风先生小心了。”

千年白狐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风照原知道它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师暮夏深吸了一口气，左掌伸向天空，右手摆出道术法诀。

“oh，shit！”

千年白狐颤声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恐惧，千年前的劫难仿佛再次重演。

“有什么好谢的？”

头顶上的星辰奇迹般地亮了起来。

“为了除妖卫道，只好委屈你了，风先生。”

“刚才你吓得瑟瑟发抖了吧？我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