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时报的最后一句写道:“欢迎你明年再来狂欢节,威尼斯政府热情欢迎观光游人。酒店、旅馆、风景区门票,一律九折酬宾。”
“照原,他们不会马上追来吧?”
猎奇喃喃地道。
人群中,风照原、绯村樱君戴着面具,跟着人流涌动。猎奇走在两人中间,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头脸,银笛藏在斗篷中,吹奏出来的笛音在夜空飘扬。
沉思了一会儿,风照原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
风照原发动轿车,驶向漫天朝晖:“先回到那里,等待罕高峰的指令吧。也许,还有继续的战斗呢。”
面具被从车窗扔出,旋转着飞舞在夜风中。
笛声向前飘去,狂欢的人潮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跟着醉人的笛声,完全被诱惑。
伊藤照面如死灰。
“罗马!”
“终于等到了。”
他正低下头,盯着掌心中的白花婆婆针。
猎奇宽慰地松了一口气:“总算逃出来了,就是对不起这辆车的主人。”
那一夜,共有三十八名小偷被当场抓获。因为笛声结束时,他们的手还插在别人的口袋里,紧紧攥着钱包。
站在威尼斯码头上,妖蝎吃惊地叫道:“你们看,远处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钻出车,猎奇大踏步地走在旭日的阳光中。凝视着他的背影,绯村樱君忽然道:“我想从今以后,猎奇不会再需要面具了。”
望着法妆卿的背影,伊藤照叹了一口气,钻入了码头上的豪华房车。
第二天的威尼斯时报这样写道:“令人魂牵梦系的美妙音乐,像天使一般降临狂欢节。”
还有个船夫因为骨折躺倒在医院里,据他声称,因为踢一个日本人的下阴,结果莫名其妙地断了腿。
这一男一女一会儿要向左,一会儿要向右,也不说明具体的目的地。如果不是为了多看几眼船上的超级美女,他早就不耐烦了。
伊藤照看了法妆卿一眼,对方这种宗师的气度,是自己永远也比不上,也无法理解的。
“改头换面?”
五颜六色的烟花升上夜空,交织出绚烂的光芒。礼炮鸣响,一些人吹奏起欢快的乐曲,一些人扭动着身躯,在乐声中纵情地热舞歌唱。
碧波在微风中荡漾,伊藤照和法妆卿立在船头。前者忽然扬扬手,喝令船夫停下。
一百零七对情侣十个月后宣布结婚。他们对采访的记者说,笛音消失后,他们的心中澎湃无法克制的爱火,纷纷做|爱,结果忘记了防范措施。
风照原微笑道。
尽管四周非常吵闹,但是笛声充满了强劲的钻透力,在炸开锅般的喧闹声中脱颖而出,传入每一个狂欢人的耳中,异常清晰。
“魔音家族,是在很远的地方吧。”
更多的人泪流满面,声称他们看见了天使。远在罗马梵蒂冈的教皇因此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粉丝”信件。
一丝笛音突然钻出。
“照原,我是在说笑啊,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整容?”
发动半天,房车却停滞不前,车胎底部,赫然插着一柄雪亮的匕首。
船夫悻悻地放下船桨,意大利的国骂在肚子里翻滚。
风照原三人迅速钻了进去,轿车发动,急速驶向茫茫夜色中。
最可恨的是这个长得像娘们般的日本人,竟然不给小费!
风照原停下车,惘然若失。
妖蝎尖叫一声,原来她的胸脯上陡然多出好几只毛茸茸的手掌。
难道这就是人类与自己的区别?
猎奇收拾起他的骨灰,仔细藏好。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男人的真挚拥抱,让绯村樱君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猎奇,你真的要返回家族吗?”
猎奇苦笑一声:“要想离开,除非我们改头换面,去做整容。”
“你打算去哪里?”
风照原大叫一声,从船头一跃而起,双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
水城陷入了一片沸腾的气氛中。
猎奇抬起头,目光显得依依不舍:“照原,绯村樱君小姐,我要告辞了。”
局势一片混乱,几万个狂欢的人都戴着面具,纷纷冲来。法妆卿他们根本无法区分出,谁是风照原,谁是绯村樱君,谁又是吹笛的猎奇。
小偷开始乐不可支地活动。
“做个纪念吧。”
伊藤照点点头,露出一丝憾色:“可惜。如果不是在白天,我们也不用怕暴露行藏,可以放开速度追杀。”
笛声仍然在夜空中无休无止地回荡。
轿车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人海的波浪终于涌上码头。
法妆卿聆听着越来越近的笛声,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