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想的。

话声刚落，女孩儿眼睛不眨地又灌下一杯去。

……怕不是把某位“游客”导到床上参观。

而倚着廊柱的男人似乎浑不在意，薄唇间衔着根烟，眼帘半阖，眸子也半遮半掩，是笑是恼还是打情骂俏，全然看不出来。

光天化日，院子里人来人往，目光只往一角落。

旁边人屏着气，都等寒时一句话。

可惜等她数到了楼梯间的第一节台阶上，数到那似乎追来的目光终于被门墙遮挡在后，她也没等到那一声。

……除了这熟悉的豪车停靠模式。

看得人彻骨生寒。

“寒先生……”

丁玖玖也不给自己催眠了。她没表情地扭开脸，往旁边楼梯口走。

没什么不一样的。

“……”

……

她发怔的工夫，身后的人却急了，连声低音量地催着：“小丁老师，说点什么啊。”

仰在椅子里的男人似乎喝了不少的酒。

见几人目光和焦点不再落过来，丁玖玖无声退了两步，转身往校内返回。

丁玖玖苦笑了下，仰头，顺着z型楼梯来回伸折的缝隙里，寻着一隙阳光。

丁玖玖都忍不住抬眼，看过去了。

有只蚂蚁打她脚尖儿前过。

——

“好。”

他眯起眼，“你威胁我？”

偏这一角里，那柔若无骨的小模特几乎要全然贴到男人身上去了。

只不过在她指尖刚摸上去的时候，一只手抢在她前面夺过那瓶酒。

丁玖玖这一天神思浑噩，惦记着早些入睡，晚饭都未吃，她便窝进休息室的被窝里。

女孩儿仰颈，将一杯酒一口喝净。

约是发现男人有些心不在焉，那小模特往他身上贴得更欢。

没什么不一样。

女孩儿的动作表情，一分一毫不差，全数落进寒时眼里。

松散走出去。

他们不懂，给这人最好的赔罪，大概就是自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眼里了。

导游？参观？

丁玖玖心底叹气。

心里奚落完，丁玖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

一步，两步，三步……

亮得能闪瞎眼的手机屏幕上，“林总”两个字勾着丁玖玖迷蒙的睡眼，不清醒得脑浆子都跟着晃。

寒时把这个称呼重复一遍，像是在舌尖滚过一圈才一个一个抛了出来。

她转身从旁边取了新酒，咕咚咕咚又倒上一杯。

最后压着桌布攥紧，才摁住了抬起的冲动。

不等她笑，有人先“哈哈”地走出来——

“‘之前’的事，一杯酒就够了？”

还要佯作一切都好的假梦。

漆黑的眸子，隔着这半院里来来往往的幢幢人影，也清晰地定格进她的模样。

丁玖玖以为自己会听见那懒洋洋的腔调喊住自己。

丁玖玖搭在玻璃杯上的指尖轻抽了抽。

“寒、先、生？”

“……”

众人一愣，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