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逾白摸摸他的脑袋,“我是家里的长子,你也是。我对你,当然比对妹妹要严格一些。毕竟往后得轮到你来保护妹妹,保护我们一家人。”语气比白天温和许多。
“一人血书柳总批准想想未来进娱乐圈!”
想想小声说:“还好。”
柳逾白一下还真被问着了,这是一个成年人都时常会陷入道德困境的问题。
皮肤白皙,能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眨眼的时候,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只盯着手中,很是聚精会神。小小年纪已经无意掌握了“认真的男人最苏”这一技能。
柳逾白顿时神色难掩骄傲,看了梁司月一眼,炫耀般的:看看我儿子多有思想觉悟。
想想好像被爸爸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在床上滚了一圈,抱住了根本毫不舒展的被子,面朝向里面,“我困了。”
柳逾白不甚放心,起身到门口看了看,两个小孩坐着吃发糕呢,想了想就没过去,预备晚点再哄哄儿子。
梁司月指挥想想的同时,又得阻止猜猜玩水,忙得不行。
弹幕说:“我家的扫地机器人就是这么工作的。”
大婶笑得合不拢嘴,“就放着,垃圾我自己倒——你们要多少车费啊?”
“我们, 我们明天坐车,需要一点车费……”
男孩的爸爸连连笑说:“没事没事,小孩子打闹多正常的。”又让男孩跟想想道歉,男孩直往他怀里钻,就是不肯。
想想规规矩矩向大婶鞠躬道谢,揣好钱,拿上橘子,出去将妹妹叫醒。
想想虽然没扫过地,但也知道这个活儿妹妹做不了,就把扫帚拿过来,让大婶再帮忙找一件事做。
他声音沉缓地说,没法说这不是一种牺牲,因为在他看来,她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
他赶紧跑过去,搡了搡妹妹,然而她睡得好熟,根本摇不醒。
兄妹两人到了大婶的家里,大婶也有些犯难,这两个一看就是捧手心里长大的,城里来的小朋友,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好像怕大婶会发现妹妹“消极怠工”似的,他抬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将妹妹怀里的塑料袋子拿出来,自己蹲在地上,又开始吭哧吭哧地剥豆子。
大婶在门口支了一张椅子,一张凳子,凳子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的小盆。再从菜篮子里面提出来一小塑料袋的豌豆,给猜猜示范了一下应当怎么剥。
大婶丢下手里的豆荚,在围裙上擦擦手,笑说:“那就交给你一个人做了。”
大婶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两个小朋友身高不够,还得搭凳子。
池乔也是看了这一期的节目,对她说,好像,她没那么害怕生小孩了——她跟方译臣结婚有三年了,一直未曾将生育纳入考虑之中。
想想不说话。
梁司月回复她:你这个做阿姨的,真人线下跟猜猜想想都相处过这么多回了,现在才告诉我终于不害怕生小孩?
“现在就不是吗?”梁司月偏头看着他,笑问。
一家四口围着茶几,一边吃水果,一边继续观看剩下的那部分,也就是第二天大家去集市的内容。
下午去做任务, 小朋友都是单独行动,猜猜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 就跟哥哥分到一组了。
想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等回到了集合的大院子里,想想就和另外两个男孩玩到了一起。
但毕竟是男孩子,男孩子哪有不皮的时候,尤其碰上了其他男孩。
一半的人喊他岳父,一半的人喊他公公。
想了想,便问:“你们会扫地吗?帮忙把这个院子扫一下吧。”
“我不该拽弟弟的衣服。”
柳逾白低头看她一眼,“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而不用她招呼,柳逾白也自发地跟过去。
“哦, 你说家务。”大婶笑说,“你们还这么小,没有你们能做的啊。”
确实,是不怎么平静的一天。
池乔回复给她一个表情包,明显是新鲜出炉的,想想叹气说“好操心呀”。
也不知道是哪个摄影师,出于什么用意,给想想切了一个侧脸的特写镜头。
柳逾白也跟过去了,走到想想身旁,蹲下身,直视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镜头一切,朝向外面的夜景,紧跟着打出节目组后期制作的几句鸡汤文案。
大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五块钱的纸币,递给想想,放了手里的东西,又回屋去,拿了两个橘子,让他们拿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