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累得没空刷微博,而即便刷到了,恐怕还会觉得“夫妻俩”这个代称怪甜的。
柳逾白瞅一眼,笑说:“哦,你给我写情书了?”
外婆没带老花镜,端着手机拿远了,眯着眼睛,看完一遍,让梁司月给她再点开重播一遍,笑得开心极了,尤其是听见感谢她的那一句,连连夸道,我们家小月可真是光宗耀祖。
“藏起来了。除非你把我书房搬空,否则你不可能找得到。”他一手插袋地朝着沙发走去,脸上的笑容再得意不过。
她一条转发柳逾白求婚的“好啊”的微博,又上了热搜,搞得网上开始有人骂他们夫妻俩戏多,求婚什么时候不能求,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把昨晚得了影后影帝的演员的风头都抢光。
梁司月能感觉到, 和两兄妹在一起的时候,柳逾白分外放松,毕竟是知根知底过来的,大多数事情都无须避讳。
当着旁人的面,梁司月不好不给柳逾白面子,便笑说:“我想,至少要等到我大学毕业,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读研究生。如果能有一部戏拿奖,那是最好的。”
外婆转而又感叹道:“看来,逾白确实是在正正经经地跟你谈恋爱。”
梁司月纠结许久,还是选择放纵一回,不要辜负美食当前。
说着,自己又笑起来,“不过,那样就没我捡漏的份啦。”
梁司月站在门口干瞪眼。
一看,再新鲜清晰不过的笔记,落款分明是:
柳逾白终于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伸手一把将信夺过来。
到下午三点,梁司月和柳逾白离开曲心慈家,赶往机场。
单独留下,当然是说被求婚的事。
他浅蓝色校服里面是一件领子解开的白衬衫,望过来的目光,有种穿透了镜头的淡漠。
颁奖典礼的第二天中午, 梁司月做完杂志采访之后,跟柳逾白去曲心慈家里吃饭。
夜宵是虾饼和小馄饨,鲜香四溢,两人一进门,闻到这味道就开始饿了。
气氛很好,原本因为要开车而不打算喝酒的柳逾白,兴之所至地叫曲心慈开了一瓶白葡萄酒。
梁司月开玩笑说:“我第一部电影票房6个亿,大部分都是分成给他的。还有啊,我签的是他的公司,拿报酬他都要雁过拔毛地抽成。我感觉,这分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梁司月翻到一张仿佛是开运动会时拍的,柳逾白蹲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靠近主席台处的阴凉下,手臂搭在腿上,正微微垂下眼,跟转身递来汽水的曲心慈说话。
曲心诚:“我说得不对?”
梁司月想了想,就拿上了。
“对对对,你们这种行为,有一句老话可以总结——老房子着火。”
开车过去的途中,往窗外看,视野尽头即是晴朗的海,阳光下整一片通透的绿翡翠。
不夸张地说,放眼现在圈里,二十岁不到的年轻男演员、男偶像里,几乎找不到一个颜值和气质都这么能打的。
有一回放学,柳逾白要批量扔掉这些信件,被曲心慈看到了。曲心慈那一阵正暗恋高中老师而不得,很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就把这些信截了下来,说不管接受不接受,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扔进垃圾桶里,可就太没品了。
曲心慈笑说:“我还跟我哥打赌,说那一定不是逾白本人,他从来就没这么张扬过。我哥说, 那不一定,我这么说,说明我还不够了解男人,有时候一昏头,什么事都做得出。他一个没正经谈过恋爱的人,倒是理论比我还要多哦。”
梁司月还没吐槽“光宗耀祖”这词儿听起来也太大了,柳逾白先说道:“您再夸她得翘尾巴了。”
即便是蹲姿,也能看出来长手长脚的高瘦身材,腕骨分明,手指修长,领子里露出来一截白皙的皮肤,整个人少年感十足,且有一种让人想要亵渎的禁欲感。
他沉默着,从头到尾地再浏览一遍,而后将信叠了叠,再抢过她手里的信封,装进去,拿着便起身往书房走。
晚上落地崇城的时候,梁司月的身份,已经从柳逾白的女朋友,变成了未婚妻。
曲心诚:“和我无关,为什么要带上我?”
柳逾白目光转向梁司月,目光有点儿意味深长。
中午曲心慈亲自下厨——她这样一个人, 会做饭这件事, 本就神奇,意外的是水平还相当不错, 据说是住在新西兰养病的时候,实在闲着无聊,练出来的。
她顿了一下,看向柳逾白,“那天是阴天、雨天、下雪天。你就是我的阳光。”
吃完饭,曲心慈就将梁司月单独叫去书房,给她看从旧书里翻出来的情书。
边吃东西,梁司月边跟外婆说了自己拿了新人奖的事,又从微博上找到自己的致辞视频,放给外婆看。
梁司月走过去,往他肩膀上一扑,扬了扬手里的情书,“猜猜这是什么?”
曲心慈处理掉了从前夫那儿分到的财产, 在浅水湾购置了一间公寓。刚搬新家,上周才彻底收拾出来。
曲心慈再给她看,上一回从柳逾白家里拿回来的她的照片簿,那里面零星有一些柳逾白的照片。
“你拿去,问下逾白的意思,反正放在我这里,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梁司月笑了声,轻咳一声,继续读道:“我不能肯定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能肯定,那时那日,我一定会在睁眼的第一缕阳光里看见你,正如今时今日。而假如……”
“那我拆了哦?”信递到他跟前,再确认一次,“我真的拆了哦?”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
柳逾白:“……”
梁司月征得同意之后,将这张照片翻拍下来,裁剪一下,新的微信聊天背景就有了。
曲心诚这这几天也在香港出差, 中午推掉了一个应酬赶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