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回来。”
那天晚上,管文柏问她“遥遥,你是真没想过还是假没想过……你那位朋友,苏曼真,有可能是自杀的?”
敲门声停了一阵,又响起来,孟遥最后往房间看了一眼,没什么异常。
“再去冲个澡?”
“姐,你怎么还惦记着曼真姐的事啊?你跟丁卓哥在一起,老提她不觉得膈应吗?”
这样的目光之下,孟遥越发说不出话来。
孟遥疼痛稍止,转头看向香炉,那只没插稳的香,已经伏倒在香灰之中,灭了。
外面响起王丽梅的声音,“洗个手也要这么久,快出来吃饭!”
王丽梅便没再多问,嘱咐她下雨别着凉了。
丁卓点了点头。
孟遥收起伞,甩了甩雨水,立在门边,探头往里看了看。
孟遥一顿。
饭桌上,王丽梅问起孟遥最近工作的情况,孟遥提了提自己要转岗的事。
孟遥笑了一下,“没,十点才下班,有点累。”
管文柏到她跟前,低头看她一眼,“遥遥。”
他凑过去,在她微垂的颈项亲了一下。
“那天家里不是来了客人吗,忙不过来,我一直在厨房帮忙,你东西都在左边抽屉里,我就让曼真姐自己找。我留她吃饭,但是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找到东西就走了。”
她放下日记,走去浴室。
“迟早的事。”
孟遥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脑海里像是被另一种轻缓、单调的声音填满了。
孟瑜笑出声。
孟遥缓缓地翻了一个身,动作虽轻,却还是听见背后丁卓呼吸节奏变了,紧接着,他手臂伸过来,环住她的腰,迷迷糊糊问:“怎么还没睡?”
即刻,他手里动作停下了,目光就这样定在孟遥脸上。
孟遥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脸上表情平静,昨晚上那落落寡欢的情绪也都消失了。
“妈专门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孟遥忍无可忍了,“管老师,你学了一身调查记者的本事,就是用来刺探别人隐私的?我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你是我什么人,轮得到你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王丽梅正坐在沙发上,摘着扁豆,抬头看她一眼,“去哪儿?”
“没什么特别的,想让我跟他复合……”
孟遥一下未能适应,伸手挡住了眼睛。
孟遥摇了摇头,没说话。
孟遥心里咯噔了一下。
像是曼真去世那晚,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又席卷重来,一阵一阵翻滚。
结束之后,丁卓平躺下来,把呼吸喘匀。
王丽梅对“文案”和“策划”没什么概念,只问她,“工资会涨吗?”
外婆便推她去浴室洗手。
他听见响铃声,抬头看了一眼。
孟瑜盯着她,“怎么了?”
“我打算回去,”孟遥顿了一下,“看看曼真。”
“没事。”
孟瑜撇了撇嘴,“其实我知道,丁卓哥这人挺好的。但我觉得以你的性格,跟他在一起,肯定要受委屈。”
“中午回来吃饭吗?”
丁卓轻哼一声。
孟遥抬头,看着角落里那一角红旗,骤然觉得那红色,显得比白色更加刺眼。
直到翻完了小半本,看见去年春节初四那天的记录时,孟遥一顿。
这段时间,但凡周六丁卓不上班,周五都会到孟遥这儿来住。
孟遥从后往前翻,很多天,都是些平淡如水的记录,画展、练习、同学聚餐……连丁卓出现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响起敲门声。
丁卓洗漱完毕,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相对坐下,孟遥问了问他最近医院那边的情况丁卓筷子一顿,“阮恬又送进ic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