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和冯蓉立即停止争吵,说:“好好,你先歇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
“25克硝酸钾,25克氯化铵,10克天然樟脑……”
等吃饭的时候,林阅要是多喝了两口谁带来的汤,另外一人就开始放冷箭,两个都年过半百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简直跟小孩儿一样。
林阅正反面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而那就是个纸片,空白的,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陈麓川静了静,却是摇头,“不生了,就一个吧。”
林阅生日在十月份,如今怀着孩子,便没大操大办,只两家在一起吃了顿饭。席上,冯蓉送给林阅一对玛瑙镯子当生日礼物,成色极好,一看便知价格不菲。陈祖实则更实在,把已经交割完毕的商铺相关文件给了林阅。
“这是什么意思?打白条么?”
外面人急得团团转,何珊心疼女儿,打算跟医生商量要不顺转剖得了。
“‘黄金雨’更好看,不过那个有毒,没敢给你做。”
林阅惊叹:“风暴瓶?!你自己做的?”
五个人拿东西的拿东西,取车的取车,很快便在去医院的路上。本是预定了陈麓川开车,陈祖实见他手发抖脸冒汗,不敢让他冒这险,打发他去后座陪着林阅。
何珊飞快跑过去,问明原因之后,问她:“肚子疼吗?”
陈麓川仍然板着脸,可眼里分明湿润了,他攥住她的手,拿起来在嘴边轻轻碰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是哑的,“是男是女都先得揍一顿。”
晚上,林阅把这事儿说给陈麓川听。
清理完毕之后,陈麓川帮着将林阅推回病房。孩子如今抱在陈祖实手里,两位妈妈围在床边,还在争辩不休。
陈麓川笑说,“你要不是信,可以试试。”
“你想要什么,写在上面,能力之内,我一定照做。”
“不疼那就先待着,疼了再说。”虽这么说,还是立即给冯蓉和陈麓川打电话。
她急急忙忙唤何珊的名字,又觉胃里翻江倒海,被搀着去洗手间,将午饭吐了出来。
林阅笑说:“长这么漂亮,那我更得生个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林阅早听说生产过程十分不能直视,便没准陈麓川进来围观。谁知肚子的孩子到这关头了还是不肯给她面子,她疼死去活来,可胎头就是不见出来。
陈麓川看她,“瞎说什么。”
林阅越发好奇,“你该不会送我一把菜刀吧。”
陈麓川只得说:“我想了很久,但估计怎么样都赶不上你送的那份。后座上还有个礼物,你自己拿。”
陈麓川赶紧将她一把抱住,“小心点,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店里的事,林阅只每天抽出几个小时过去看看,如此压力减小,两周下来,气色逐渐恢复。
袋里里装了一个黑色礼盒,约莫有三十公分长。
陈麓川嗯了一声。
孩子躺在一旁的小床上呼呼大睡,林阅伸手握住他小小软软的手,问陈麓川,“不是女儿,你失望么?”
“打住打住打住,”林阅笑着摆手,“你说了我也不会,那点化学知识全都还给老师了。”
柴薇家的小姑娘特别耿直,吃完就睡,醒了再吃,半夜从来不哭不闹。林阅羡慕不已,要是到时候自己孩子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陈麓川最终将房子买在了同一小区,等交房装修之后,通通风,孩子出生就能直接搬新家。婚礼也打算等生产以后再办,一则避免匆忙,二则那时候林阅身材恢复了,穿婚纱也好看。
过了孕早期,林阅遵照医嘱,将该做的检查一一做了,最后显示胎儿发育状况良好,没有任何异常。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等宴席结束,回家路上,林阅问陈麓川要生日礼物。
何珊私底下同林阅感叹,说半年前还在张罗她相亲,哪知道如今所有事情一步到位,全都定了下来。
陈麓川说,“她俩年轻时候争‘吴岱融’肯定也这样。”
转眼到了冬天,季琳和柴薇的孩子接连降生。季琳生的是个男孩儿,柴薇则生了个女孩儿。
“……不疼。”
林阅疑惑,“什么吴岱融?”
陈麓川没说话,只紧紧攥住她的手。
林阅踮脚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笑意盈盈,“你真厉害。”
林阅大笑,“我就说呢,一个三八红旗手也能敌对这么多年……不过女人就是这样,不争馒头争口气。”
林阅站起身,忽往他身上一扑。
陈麓川没抱多久,将孩子递给围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爷爷奶奶们,复又回到林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