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怎么样,不然还能有你跟林丫头的事?那质检员最后谁也没看上,娶了自己老家的青梅竹马。”
陈麓川顿了顿,笑说:“爸,你觉得常青花园这地方怎么样?”
陈祖实笑了笑,一脸的高深莫测。
陈祖实接过嘬了一口,“三八红旗手那就是个引子,那时候我们厂里有个质检员,长得特像香港的吴岱融……”
“……”陈麓川哭笑不得,“爸,我看你还是养个仙人球得了。好养,死了也不心疼。”话虽如此,还是把注意事项同陈祖实讲了一遍。
“那肯定,”陈麓川丝毫不觉奇怪,“他这几年越活越像个小孩儿,跟我妈想一出是一出。”
照例肯定得先问问家里的状况,林阅照实回答了,陈祖实笑说:“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搬家之后断了联系,也是可惜。”
“女人不就这样,钻牛角尖里去了,谁都劝不出来。我也劝过你妈,你猜她怎么说?她说,我看你就是嫉妒‘吴岱融’!”
坐下之后,陈祖实唤来服务员另沏一壶茶。陈麓川今日做好了过来打下手的准备,替陈祖实和林阅斟了茶。
陈麓川说:“能不精神吗?你把它养在那么深的水里,连个让它晒背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话,林阅回来了。付完帐,几人往停车场去。
“嗯,高中同校,大学一个班。”
陈麓川笑得不行,“爸,我有点同情你。”
如今听陈祖实的语气,恐怕也是不知道陈麓川那时候伤得究竟有多严重。
陈麓川问:“我一直好奇,我妈跟何阿姨这么多年不对付,就为了一个三八红旗手的事?”
临走,陈祖实同林阅道别,“过两天来家里吃饭。”
林阅瞥他,“又吃醋了?”
“你还不了解你妈?她这人即便不喜欢,表面功夫还得做足,只怕失了礼数。”
“这还是能行的,多的我也帮不了,不然到时候你妈把我俩划到一个阵营里,咱俩谁都别想翻身。”
林阅笑了笑,没答。
孙磊笑说:“奉子成婚。”
“你这人说一不二,搞定这件事不难。其实,这事儿还有个办法,一劳永逸。”
林阅静了片刻,想起陈麓川爬山受伤的事。欢好的时候,她也曾摸着他背上打了钢针的那处,问他疼不疼。陈麓川吊儿郎当的,也不正面回答,玩笑说,这不还能满足你么。
吃饭地点是在一家私家菜馆,流水浮桥,竹影萧疏,进去隐约听见古筝的声音。林阅第一次来,不知道江城还有这么雅致的地方。陈麓川说,这儿的生煎包一等一的好吃,陈祖实被人带来吃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
“你不知道,我爸这人很怪,”陈麓川说,“别人碰见好吃的,都是积极跟亲友同事宣扬。他则不然,喜欢一个人独享。”
林阅像是过了电一样,急忙将手抽回来,规规矩矩坐好,末了,听见陈麓川低低地笑了一声。
陈麓川笑说:“滚犊子!”
陈祖实凑近了,神神秘秘说道:“其实我名下还有几套房,没跟你妈说。”
陈祖实笑说:“我拿你妈没辄,不然现在你妹妹都大学毕业了。”
“那您总得跟我里外应和,传递一手消息。”
陈麓川将她手一捉,“别闹,开车。”说罢,攥着她手指在自己唇上碰了一下。
陈祖实说:“别客气,随意吃,要不要上点儿酒?”
陈祖实哈哈大笑,“可真损,为了挤兑我,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林阅笑说,“我小时候有点儿怕他。”
为了减少冯蓉这儿的阻力,陈麓川绞尽脑汁,试图想个完全的对策。他给刚结婚不久的孙磊打了个电话,讨教经验。
林阅摇头,“我不大会喝酒。”
陈麓川忙给他斟了杯酒,“您别卖关子了。”
“不用,我自己月供。”
林阅笑了笑,微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得晒背啊?”
陈麓川笑说:“她不喜欢内地演员,喜欢欧美的。”
“这有梅子酒,度数低——麓川,去喊服务员上一壶梅子酒。”
“首付够了。”
“倒也不错,随你的便——钱够不够?”
陈祖实说:“你冯阿姨为了麓川的终身大事,一刻没闲着,操了不少冤枉心。我老说他,孩子自己有主张,外人别跟着瞎掺和。这不,被我说中了。还是老邻居好,知根知底。”
林阅急忙上前,同陈祖实打了声招呼。
陈祖实笑道:“好,你不说我还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