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苏南抓了把细沙,往他脖子里塞,“你好幼稚啊!”
——“那栋红房子,绿顶是老城区的商业中心之一,药店、书店、超市,什么都有……”
他被苏南吸引的一点,就是她虽然境遇坎坷,吃过很多的苦,却能保持一颗本心。
苏南叹声气,“……校园外的世界,原来这么肮脏。”
“多少?”
陈知遇把她抱起来,直接去浴室,拧开了花洒淋下来。
她看陈知遇也紧跟着出来了,忙问他:“驱蚊水你抹了吗?雨季蚊子多,被咬一口就可能被虐了?”
苏南点点头。
还真是“能有多少”啊。
“……我来的这三个多月,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啊?”
“我爱人,陈知遇。”
把她手一牵,搂着她的腰,合着音乐的节奏,很慢地摇着步子。
第二天艳阳高照,出门却能闻到一阵潮湿的水汽。
苏南给家里拨了个视频通话。
“静水流深,任何感情到了最后,都得变成亲情。一辈子对着一个人,能不腻吗?没了最开始自然而生的激|情,后面的惊喜、感动,都是要花时间去创造的。夫妻之道是什么?我看就两个字,用心。”
片刻,苏母就凑近,笑眯眯地喊一声:“南南。”
苏南:“王经理。”
陈知遇说,很像是泰国的苏梅。
湖上有许多观光活动,小岛浮潜、观鱼等等。
好学生,教坏了。
外面艳阳高照,实在和印象中的过年大相径庭。
吵架后和好一次:2元。
陈知遇笑一声,“去冲个澡,睡觉。”
苏南:“……干嘛?”
——“那个红底白字的bata,是卖鞋的,肯尼亚的品牌,在非洲这边还挺有名……”
苏母:“吃过饭了?一个人啊?没跟同事在一起?”
陈知遇看她。
音乐如流水缓慢淌过。
到安检口,也没说太多废话,陈知遇摆一摆手,进去了。
陈知遇白她一眼,“有那么好看?”
是公司同事,在操场上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摆上了零食啤酒,又接了灯泡和音响,放的是老歌,张国荣梅艳芳,还有奥斯卡金曲。
陈知遇:“不敢当。副教授。”
苏南丢下东西就兴奋地爬上去,翘着脚晃晃悠悠。
但头顶有星光,清楚明亮。
“妈。”
国内刚过八点,春晚刚刚开始。苏静举着手机,喊苏母过来。
苏南:“……嗯。”
陈知遇“嗯”一声。
苏南抱膝坐着,看着他笑。
“我还没走呢。”
贴春联?放烟花?这里要是能有这样的物资条件,也不至于能给她开出这么高的工资了。
非洲很多国家兵连祸结,穷困不是一朝一夕而成,已如痼疾,极难清除。
两个人齐齐倒在沙滩上。
苏南看着他,眼里盈着光。
那边的音乐声和笑声都有点远了,彩灯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一样。
“是,”苏南过去抱抱他,“你最贴心了。”
陈知遇看她。
陈知遇脚下趔趄,倒地之前,顺手将苏南一拽。
“过年嘛,吃肉喝酒,恭喜发财,年年有余,哪一项不肤浅?”
有点别样缱绻的气氛。
“还好我跟何太太往来密切,她很明白是我什么样的人,不然……”
“啊……”苏南又把啤酒瓶拿回来,“……那我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