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苏南元旦有没有空,她来马拉维联络感情。
苏南捏着单子,靠在何平那辆半旧的吉普车上,给陈知遇去了条微信。
苏南已经在布兰太尔耽搁了好多天,本来是想歇一晚再去萨利马,权衡之后,下午四点,还是直接上路了。如果开得快,在天黑之前应该能抵达萨利马。
苏南回去,改日又来拜访,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只得去跟前台的黑人姑娘套话,才知道前几年有个ngo组织在布兰太尔这边出过丑闻,而这位客户,就是当时那个ngo组织在此处落地的志愿者之一。
然而,这次谈得很不顺利。
前面,那人靠边站着,脚边立了个箱子。
雨势倾盆,能见度低。车开不动了,只能暂时靠路边停着。
苏南前两天说的那番话,简直正正好戳到对方的逆鳞。
到晚上,疟疾的症状就全部出现了。
“没。好歹是新年,不放假员工要造反了。你一个人在家吗?”
“何主任,能不能请一天假,我发烧了。”
元旦,h司慷慨地给了两天假期。
苏南驾车去客户公司,却被前台一个黑人姑娘拦了下来,查询之后,说她没有预约。苏南给客户打电话,被告知他刚出去了,让她在公司等着。
这下更是对苏南激赏有加,慷慨大度地把她的公干时间多报了一天,让她好好休息。
又磨了好长时间,诚心道歉消除影响,摆事实讲道理,最后客户总算松口,说这事儿他做不了最终决定,让她去找在萨利马部署分公司业务的主管。
何平帮苏南查了查在萨利马的汽修站,把地址告诉给她,让她把车开过去装玻璃,然后在当地租一辆车。
辜田扑闪着大眼睛,特无辜地看着苏南,“南南,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在萨利马再耽搁半天,车修好了,苏南返回利隆圭,向何平呈上自己差点丢了半条命换来的一纸合同。
苏南愣了一下,脚一松,车熄火了。
苏南接待了辜田,领她在利隆圭转了一圈。
在萨利马找到一家正规酒店下榻,然后去检查何平车的情况。
“还真有。”
辜田比苏南晚一个月出发到坦桑尼亚,她适应得快,如鱼得水,喜欢这儿的黄土地黑皮肤红太阳,以及非洲人民的热情,只差没把这儿引为第二故乡。
苏南把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掏出来,坐在大厅里边做事边等,快两小时,有个穿蓝色衬衫的黑人走进来。
苏南:“……”
接下来两天,都是这样的症状。
陈知遇笑一声,问她在哪儿。
还好何平有多年“抗虐”经验,发现及时。
苏南使劲一推,“我疟疾刚好!要传染给你的!”
客户是当地人,说话口音很重,苏南费了老大的劲,跟他定了一个面谈的时间。
十二月下旬,马拉维已进入雨季,午后天气闷热,噼里啪啦下了一场阵雨,空气里一股尘土的气味儿。
没过半小时,就有来敲门。
何平忍不住感慨,“第一天在机场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心里骂了总部两句,心想这种虎狼之地,派个小姑娘过来,闹呢?”
“……”陈知遇忍无可忍,一掌拍她额头上,“……疟疾还能通过接吻传染?你这只蚊子够大的。”
“噗!”苏南把茶喷出来了。
苏南:“陈老师,新年快乐。”
开了药,让苏南回去连续服用四天,再过来复查。
苏南对黑人脸盲,连丹泽尔·华盛顿和威尔·史密斯都分不清。瞅着那人跟照片上有点儿像,又不敢确定,赶紧掏出手机拨个电话。
她急忙拉开车门,跳下车。
陈知遇:“叫苏北,等你回来,带你认识。”
正要发动车子,“咣当”一声,车身剧烈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