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往外走，互相聊了几句近况。

苏南：“快了，还有一个菜。”

苏南旦城崇城两地往返，论文预答辩、实习、准备托业考试……一项一项奔忙，转眼就到了五月底。

陈知遇下班，一打开门，一股食物香味扑鼻而来。

“咦……”大家都红着眼，又笑出声，“又虐狗！”

谢师宴，应届的都到齐了，还有几个在外实习的小师妹没赶回来。

江鸣谦哈哈大笑，“明天我们请涵姐吃饭吧，去年毕业的师兄师姐说，往年都是答辩结束了请谢师宴的。”

走到院办门口，身后传来江鸣谦的声音：“苏南！”

苏南点头。

“餐后甜点”，陈知遇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后面还有两个同学，一晃就结束了。

“要怎么豪华？”

“怎么样……”

江鸣谦奔过来，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这样子一看就是过了。

吃完饭，大家在门口各自道别。

江鸣谦看着她，眼里太多的欲言又止，然而沉默了数秒，又笑起来，一摆手，“……我去吃饭了！”

宿舍里弥漫着伤感的氛围，大家约定了过两周一起拍一组宿舍毕业照。

不怵，但也免不了紧张。

林涵笑了一声，“以后天南地北，想再聚也不容易。无论什么时候，你们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经过旦城，有时间也可以来我办公室坐坐。这话我每年都在说，今年也同样的送给你们——不论以后你们是取得巨大成功，还是只是芸芸众生寻常的一个，我都只有一个要求，清白为人，清白做事。”

苏南累得不能动，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汗津津跟水里打捞出来一样，忍不住抱怨：“你体力怎么这么好！”

“那个……”江鸣谦挠挠头，“还没祝你新婚快乐。”

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一路飞快碾过苏南“好好感受最后半年学生生涯”的念头，拂冬迎春,又一路奔着初夏而去。

陈知遇搂着她腰，“不觉得太寒酸了？”

“我六月二十号毕业典礼，你会去看吗？”

苏南深呼一口气，重回教室。

林涵颇多感慨。她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苏南身上，“你们是我带的第二届。每年到这个时候，我都挺惆怅的，人来了又走，感觉自己也一年一年在变老……”

“你这么笨，保不准恰恰就撞上那10不过的可能。”

“你还是操心你自己，”苏南笑说，“涵姐跟我说了，你预答辩的时候，问题还是蛮多的。”

苏南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没扯动，就随他玩了。

躺着休息一会儿，气息喘匀了，抬眼看着他，“陈老师……”

“您最脱俗了。”苏南轻哼一声。

在水槽里洗个手，走到苏南身后。

苏南：“……”

四楼有个休息区，桌子沙发一应俱全。

苏南：“还是祝你答辩通过。”

江鸣谦笑着摆了摆手，进去了。

“也不是不可以这么说。”

苏南是下午那组，中午没睡,在宿舍里把ppt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谙熟于心。

谢他虽有私心却无私举。

林涵笑一笑，“非洲挺苦的，去了好好努力。年轻的时候，受一点苦其实没有什么坏处。”

“……就为这样的理由？”

到校门口，苏南拒绝了江鸣谦吃晚饭的邀约：“先不吃了，我回去休息一下。”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苏南收拾东西，和同一楼层的几个女生,一道往院办赶去。

那边顿了一下，一声轻笑，“我早知道了。”

“好啊。”

陈知遇笑一声，想一想她穿硕士服的样子。

“想我去给你献花？我十年前就不干这种事了。”

大家齐声说：“涵姐，你年轻着呢！”

江鸣谦嘿嘿一笑，“我还是蛮洒脱的对吧？”

……和只穿硕士服的样子。

从缘起到背景，再到文献综述、研究方法、研究设计……研究结论和不足，一项一项，张弛有度，有条不紊。等说完就微微鞠了一躬，拿上笔等五位老师提问。

答辩一共六个人，没人半小时时间。

陈知遇眼里带点儿不太正经的笑意，“加点儿餐后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