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无辜地看他，“诚心啊。”

陈知遇似笑非笑，“我哪儿知道。”

苏南愣着。

陈知遇点头，“多谢。”

“我数学差啊……”苏南摸着触控板往下滑，看了看后面的职业推荐，“保险精算师、税务经纪人……”顿时沮丧，把电脑一推，脑袋埋进手臂，“陈老师，我不找工作了，你养我吧！”

程宛又瞅一眼苏南，上扬的眼角似笑非笑，忽地伸手，手指尖划过她颈侧的一处，“走了，你俩保重身体！”

周末，苏南把这段时间以来面试遇到的种种情况都跟陈知遇说了，虚心地请他帮忙分析情况。

“你当人民公仆这么多年,攒的钱够20万这个数吗？”

苏南瞥他：“那……”

“h司，工作地点，崇城……解决方案工程师……”

“嗯，”程宛把放在吧台桌上的小碟子拿过来弹烟灰，“都这样了，我也混不下去了。继续待着继续给我爸添堵。有些事儿，看上去很美，进去一看，都是一泡糟污。”

“嗯。”他应一声，声音沉而微醺。

说是慰问，但什么也没提,空着手来,看陈知遇一脸憔悴，还使劲嘲笑了两句。

很温柔绵长的吻，跟第一回一样的，单纯不带什么别的意味，大约也是觉得此时此刻的夕阳太好。

“周一就消了。”

苏南默默地，继续筛着校招启事。

陈知遇接过笔记本，替她改了一两句，点击发送。

程宛笑，“老陈，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一点，凡事太精明。”

名利场上，人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看别人看自己都跟看猴戏一样。可还是得把这猴子猴孙给演下去，演着演着，有一天兴许就能熬上猴大王。往后呢？往后还有如来神掌。

赶忙关了火走去，“怎么了？”

“怎么了？还舍不得？跟我少说年薪20万啊。”

公寓靠窗放着一个实木的吧台桌,程宛就翘腿坐在高脚凳上,看一眼苏南,又看一眼陈知遇,一支烟夹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

“现在就发。”

程宛一挑眉，“要不跟我干呗,我自立门户，你给我当个小助理。我规划，你执行。”

“……”陈知遇在自己刚写的那几个关键词上划了一道，“所以，你适合做的是偏技术的、执行类的岗位。”

第二天一大早，程宛过来慰问。

苏南写完，看一眼陈知遇，“这样行吗？”

做完了职业规划，又开始和苏南一起挑选校招的企业。

苏南去卧室洗漱，陈知遇去厨房煎蛋。

陈知遇瞥一眼苏南，见她目光闪烁，心下了然，“你要想后续面试成功，就别在这种事儿上在乎面子。发一封邮件过去，问问原因。如果对方愿意回复，你以后就能对症下药。”说着，将电脑屏幕一转。

他笑着替她整了整领子，转身出去了。

“叮”的一声，右下角弹出一封邮件。

陈知遇闷笑，随她怎么说，抱着揉着过了一下瘾，这才松开她。

立即点开了邮件。

抬眼一看，苏南盯着白纸，发呆。

“青岛，过……”

苏南凑过去看测试报告的描述，“工作缜密，讲求实际，传统，谨小慎微，一旦做出决定，很难动摇和沮丧……冷静的外表下，有强烈却很少表露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