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的唇贴着他的侧脸，轻轻呼吸着，有湿热的气息拍在他的耳边。

男人低沉的嗓音唤出这两个字，姜雨紧绷的心弦骤然松懈了。

“啊这……”

姜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从眉骨到眼窝，长睫毛到高挺的鼻翼，再到他的唇……

段博离开以后，姜雨在裘厉的书柜上随意挑了一本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书，蜷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啊，你要在这里等他？”

姜雨本来都准备和他拉开持久战，今天不回来，明天继续等，明天不回来，她就在这里住下来。

很快，卷帘门哗哗地被人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裘厉疼得全身一个哆嗦。

正如段博所说，价格并不昂贵，甚至比姜漫依他们理疗会所的价格还便宜。

而男人似乎坐在了沙发上，“咔哒”、“咔哒”、“咔哒”……把玩着打火机的盖子。

姜雨吓得心脏都收缩了，赶紧蹑手蹑脚地躲到办公桌下面，抱着膝盖，紧紧握着手机。

姜雨真的别无所求了。

姜漫依：……

“这……说不好，可能今晚，可能明天，也可能半个月之后吧。”

姜雨略感疲倦，打了个呵欠，放下书，蜷在单身沙发上准备小憩一会儿。就在这时，电灯滋啦一下子，熄灭了。

姜雨喜欢看他写在书上的心得体会，通过这些文字，仿佛能够体会他当时的思想和心境。

段博挠挠头，为难地说：“厉哥的事，他从来不会跟我说，我对他外接的活儿也是一无所知啊。”

“哇，你真是他的女朋友啊，一来就直接摸底财务状况！”

安静的空气里，连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清晰。

也无怪段博开口就是“小嫂子”，被催眠后的姜雨，一直以为裘厉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开始了新生活，然而事实上，裘厉或许从来未曾有一天……忘记过她。

只要一有不对劲，她立刻报警。

“小雨，你不喜欢我……”裘厉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而缓慢地说：“你喜欢的只是……啊！”

谈及事业，段博立刻来了兴致，向姜雨介绍道：“别看我们这店面其貌不扬，每天生意还真是不错，市面上那些昂贵的精神分析师，都是按分钟计费，普通老百姓哪儿支付的起，就都来我们这儿，毕竟价格便宜。”

男人走进来之后，先试了试电源开关，发现果然停电了，他打开了手电，在房间里环扫了一圈，然后看到茶几上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笔记。

她的牙齿就抵靠在他颈部动脉的位置，裘厉立刻温顺地闭了嘴，微微垂眸。

姜雨戳戳小白蛇的头：“阿厉厉，算你爸爸还有点良心。”

她不太能看懂书里的具体内容，但是她很喜欢看裘厉在书上空白位置满满当当的注解和心得。

“这倒不必，这店本来就是厉哥开的，只是……”段博犹豫地对姜雨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住，要小心些。”

“你们这诊所，有生意吗？”姜雨好奇地问。

“他没提过我？”

“没有，但他倒是提过这条蛇，说是很重要的人留下的。”段博说道：“他很稀罕这蛇，跟养儿子似的，每天都要喂鹌鹑蛋，比照顾自己还上心。”

姜雨也不会修理电闸，她接着手机电筒重新回到沙发边，在黑暗中刷了会儿微博，在家族群跟爸爸妈妈聊天——

“我可以给你交房费。”

“不是，小嫂子看起来有点凶，我不敢说，不然我把手机给她，你亲自说。”

他的皮肤似乎变得稍稍有些硬质，也有些粗糙了。

“梦到我什么？”

段博挠挠头，拿起手机去门外给裘厉打电话：“厉哥，小嫂子她不走了，说要等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