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裘厉遵守约定，一早便在楼下等着她了。

裘厉伸手将她鬓间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了她清丽的鹅蛋小脸，两个人距离近在咫尺。

工地上，裘厉推完了最后一车水泥，来到结算处，拿到了他最后的一笔酬劳。

姜雨知道这小子今天拿了不少薪酬，消费欲望无处安放，索性也就答应了他。

裘厉请她吃了一顿牛排西餐，然后又主动提出要带她去买裙子，理由是明天上学，必须要穿他买的新裙子去学校。

他们之间没少相互送礼物，反正将来她都会还他的。

“他们倒是想送，但是我想和男朋友一起去上大学啊。明天早上，说好了哦。”

飞机是晚上八点三十，海城。

学校是裘厉随便填的，专业代码第一个就是北城大学，往下拉的第二个，是海城大学。

“好吧，以后念大学，再慢慢置办，我帮你买，衣服裤子都换新的。”

他宁可缩回潮湿阴暗的巢穴里，烂掉，死掉……

这一个吻细腻而绵长，不似以往的掠夺，而是细细地品尝，满腔柔情，无尽温柔。

裘厉回家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和姜雨俩人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

“但我10点前，要回家。”

“你爸呢？”

姜雨看出了少年平静的眉眼里……毫无玩笑之色，她有些慌了，颤抖地拉住他的手：“裘厉，不是说好一起念大学吗，你走哪儿去啊。”

她捡起一片梧桐叶，给自己呼呼地扇着风，白皙的脸蛋格外容易泛红。

工头还额外多给了他一千块，感慨地说：“这么多年，我也是没见干活这么下死力气的人，跟不要命似的，大学生，你还真是个实在人啊。”

和任娴见而的第二天，就是志愿填报的最终截止日期。

而且这一带是待拆房，这两年人烟稀少了，所以还没有绯闻传出来。

本来程野是说要送姜雨去学校，但是被姜雨强硬地拒绝。

但有朝一日，她终究会好起来，会成为舞台上最闪闪发光的天鹅女王。

他将拿到的工资踹进书包里，然后朝着她小跑过去。

“嗯。”

见他望过来，姜雨拎着梧桐叶的手冲他扬了扬。

“姐姐喜不喜欢我？”在喘息的间隙，他一再地追问她：“喜欢吗。”

姜雨彻底放空的脑子里，回荡着裘厉拉着自己离开的时候，电视上《大话西游》里的那句台词——

更重要的是，无人打扰。

北城大学四个字，缓缓消失在了后视镜里，直到转过拐角，再也看不见。

南与北，隔着半个中国，山海之遥，够远了。

“那还看什么电影。”

街上夜风微凉，今晚的月亮很满，也很亮。

“好看吗男朋友。”

“好哦。”

裘厉偏头，看到远处的姜雨。

他把她送回了家。

……

“这简单。”

“又不是没有机会见而。”

“怎么的呢？”

姜雨踮起脚，轻轻地在他的下颌印下一记亲吻。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摸了摸姜雨的头：“长大了，学会照顾自己。”

“看过，你呢。”

各学院的学姐学长们在入校的林荫路上设置了新生报到处，报道之后就能拿到宿舍的钥匙。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

“好，我答应你。”

不过见裘厉也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她略感惊讶：“这是你所有的东西吗？”

姜雨索性就挽住了他，用下颌努力去够他的肩膀：“怎么办，女朋友开始变黏人精咯。”

找到爸爸之后，而且还是两个爸爸，都特别爱她。

裘厉选了一部周星驰的喜剧片《大话西游》，姜雨问道：“你没有看过吗？”

“不是玩笑。”

少女眼中含着笑，用手腕替他擦拭了鬓间和额头的汗珠。

姜雨瞬间就明白了，她所想的看电影，就真的只是看电影，她连零食都买好了。

“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