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查清楚了。”谢渊试喝了喝砂锅里的汤，平静地说：“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把她养大，我感激你，也尊重你。”

谁能想到，北城大学的“白天鹅”，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校花，像个小太妹一样，只要一有空就来他的店里白吃白喝。

她在他耳边不住地倾诉着：“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喜欢你。”

谢渊和步家不一样，谢渊对姜雨有很深的感情，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强行带走她。

姜雨听到他那边喘息声有点重，还很喧闹，于是问道：“怎么不接视频？”

“长身体的时候，控制什么饮食。”谢渊脸色沉了沉：“老爸说能喝就能喝。”

“别胡说八道，我跟谢渊什么都没有。”

“没有流量了。”他清了清嗓子：“在外面……在看烟花。”

“那不挂电话，等倒计时？”

谢渊沉痛地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时隔多年，再谈及少年时的恋人，仍旧是那样的悲恸：“我没有等到她的惊喜，再也没有了。”

“再胡说，我走了，你和他过年吧，我回去烫点小酒喝，懒得管你。”

母女俩阳台边说话之际，谢渊已经将丰盛的饭菜端上了桌：“开饭了。”

“你喜欢就好。”谢渊带着她来到书房，指着一整面落地书架道：“书架上有很多关于芭蕾的典藏和书籍，你可以随意翻看，我去厨房准备年夜饭了。”

谢渊又给她重新舀了一碗，化开了汤面上的油花，全是溶溶的豌豆。

姜漫依翻了大白眼：“看来今天真是有备而来，知道我女儿是个大吃货，你想靠吃的诱惑她啊。”

姜漫依知道那个惊喜是什么……

他们两人曾经真的是感情很要好的男女朋友啊。

……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起跨年的吗。

深蓝的夜空中，烟花一簇簇地炸开，他耳膜鼓噪，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带着姜雨四处参观房间，同时打开了唱片机，播放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后来我南下做生意，白手起家，努力想要配得上她。可是她跟我说，无论我怎么样努力，我们都不可能得到父母的同意，除非她摘下中国第一个、也是唯一的queen的芭蕾舞者桂冠。”

步檀嫣瞒着全世界，给他生了一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儿啊！

女孩穿着可爱的背带裤，扎着马尾辫，抱着男人的腰，仿佛是要去亲他的脸。而男人表情很严肃，看着镜头，端端正正地拍照片。

这也是为什么姜漫依勉强同意让他们接触，没有强硬地阻止。

姜漫依顿了顿，没有说话。

“你现在看起来，我是很光鲜，有公司，有资产，还有很大的房子。但是我遇到阿檀的那两年，是我人生的最低谷，刚从监狱出来。在最坏的时期，遇到最好的女孩，自卑是真的。”

“裘厉，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诶？？？”

他再也没有办法拒绝，拒绝这个女孩热忱的真心和那么多那么多的喜欢。

“我们约好了，一起努力，我努力挣钱，她努力跳舞，等我回来的那一天，她要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姜漫依叹了一口气：“你却错过她了。”

谢渊在雾汀的家，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洋楼，客厅格外通透，家居装饰的风格相当简约。看得出来，摆放的物件都极有品味。

谢渊放下了手里的汤勺，敛着眸子，沉声道：“我坐过牢。”

那一刻的谢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放弃了抵抗。

“啊，这个汤，我不能喝。”姜雨看着上面漂浮的油花花，尽管已经馋得不行了，还是推拒道：“这……真不能喝”

裘厉背靠着墙坐在地上，面前有一堆残余的灰烬，他的脸上有黑色的灰炭痕迹，衣服也有不少烧灼的痕迹，尤其是手臂，烧伤的痕迹特别明显。

不过视频过去之后，很久没有人接，然后便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