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时候，谢渊和姜曼依去露台边放礼花和鞭炮。

凭他一己之力，足以与步家抗衡，但是……

厨房里，谢渊拿着锅铲，翻炒着锅里的蒜苔肉。

……

那是个很疯狂的夜晚，出租屋没有暖气，谢渊换了最干净的床单。

“谢叔叔，你的家真的很好啊，又大又漂亮。”

潮湿的巷子尽头，有小孩在看烟花和炮仗，欢笑声阵阵，恍如另一个世界。

“不用，在家里，你不用做这些。”

“怎么不能喝？”

她不介意他坐过牢，也不介意他一无所有，更不介意他糟糕透顶的脾气。

姜雨很确定：“您说了，我听到了。”

姜漫依立刻说道：“你谢叔叔厨艺好，我让他教我做饭。”

“你那边好吵好吵哦，你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姜漫依却做不到，步家如果要把女儿要回去，姜漫依根本阻止不了，就像她阻止不了谢渊一样。

“那我就喝一口？”

“小雨，我爱你。”

“女朋友……”

姜雨认出来，照片里的女孩是步檀嫣，而这男人，就是年轻时候的谢渊。

姜漫依知道，而今的谢渊，再不是当年步檀嫣口中的穷小子了。

谢渊对女儿的夸奖格外受用，给她盛了一碗豌豆蹄花汤：“先喝汤。”

姜雨吹拂着热气，正要下嘴，忽然想起什么，望向谢渊：“谢叔叔，您刚刚说……老爸？”

姜漫依知道姜雨是误会了什么，赶紧将她推出去，避免尴尬。

“我以前开过大排档。”谢渊平静地说：“厨艺还不错，等会儿你和小雨可以尝尝。”

平时他都是职场精英、企业高管的样子，没想到在家里竟然还是“家庭煮夫”。

姜雨一个人拿着手机，偷偷去了书房，给裘厉弹视频一起跨年。

裘厉低头亲吻了那双被烧毁的鞋，然后用力擦了一下干涩的眼睛，说道：“可能是因为男朋友太想你了。”

姜雨又翻了几页，看到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里的一对情侣站在铁轨上，远处是墨色的苍山。

“我……没有。”

“嗯。”

“那就好，新年嘛，就要穿新衣服新鞋子呀。”

谢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样一个女孩，竟然会注意到他。

逼仄寒冷的出租屋里，当谢渊打开门，看到那只鬓间染了雪花的“白天鹅”一跃而起，跳到他身上，用力抱住他。

“谢叔叔，需要我帮忙吗？”

那时候他一无所有，担心坐牢的履历影响好友的公司，最终选择离开白手起家，自己创业。

谢渊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居家休闲，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风格截然不同，气质柔和了很多。

他在步檀嫣所在的大学后街开了一家大排档餐厅，一边挣钱，一边攻读成人自考。

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

离开时，步檀嫣将女儿托付给了姜漫依，无论他现在如何自责，姜漫依都不可能把女儿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