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负责，”乔暖露出一个毫不露怯的笑，“不管您是让我再也工作不了，或者对我爸妈有什么不利，我都承担后果。”

“我，呃……”乔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也的确不知该从何解释。

“我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错，和一个大了自己六岁的女人在一起，对何决没有任何益处。”

“我也很好奇，除了受刺|激或者同情，你还会因为什么原因过来找我？”

乔暖继续往下翻，然而她立即发现这个账号何决就关注了她一个人！往下翻了很多条，都是她发的微博，剪头发了，想打耳洞了，脚崴了，车子爆胎了……各种琐碎的内容，不一而足。

何决也没多问，侧身让乔暖进屋。

“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张阿姨，这次我不打算再放弃何决了。”

乔暖放下杯子，看着何妈妈这幅神情，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她渐渐能体会何决面对着张蓉时，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了。过剩的事业心推着她不断往前进，一路只能抛弃更多的东西，而到了一个高位，再想回头，已经非常困难了。

何决一边挡着她的手，一边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随后停了下来，将屏幕转向乔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这是什么？”

乔暖捧着水杯看了会儿电视，见何决迟迟没有出来，一时好奇心起，放下杯子朝厨房走去。

乔暖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她自己都没有理清头绪，“我以为你在你同学家里过年，但是你没有……我……”

“哦？”张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

“怎么可能。”乔暖立即否认。

“别跟我说对不起，乔暖。我可以原谅你的软弱，但是我不能原谅你从来没有真正正视过我们的关系。你以为谈恋爱是什么？过家家？你有基本的信任和沟通的意识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只是你会疼会受伤，你懂不懂什么叫推己及人？”

“对不起……”

“你少自作多情。”乔暖别过目光。

何决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那你这三年还是单身，难道是在等我？”他语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讽刺意味。

这一次，该由她来抓住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如你所见。”

何决一直平淡的表情这时才有了少许的变化，看着她的目光静如深海。

何决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乔暖，声音冷寂，“我已经在尽力弥补年龄的差距，但是你从来不愿意尊重我的努力。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一直或作非为吗？如果你一直是这样，多少个三年多深的喜欢都是白搭。还是那句话，你想清楚吧。”

“明明每次跟自己说，算了别挑了，早点定下来吧，也老大不小了，可是每次都说服不了自己。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取代你……真的找不到……”她的声音渐渐地带了一丝哽咽，“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后悔，真的特别特别后悔……”

“是吗？”何决淡淡地反问一句，突然伸手将乔暖的包夺过来。

乔暖仔细观察着何决的表情，虽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不过看起来并不是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她也就大着胆子多问了一句：“那你……希望是哪种情况？”

预想中的被拒之门外并没有发生，不过等了几秒而已，何决就将门打开了。

乔暖笑了笑，不置可否，“我一直在退却，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们母子之间的又一个心结。我希望何决还是能够像其他人一样，拥有正常的家庭和母子关系。但是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太天真了，从您和何决爸爸离婚开始，何决就注定不可能再拥有完整的家庭。既然你在‘母亲’这个角色上一直缺席，那你就没有资格打着为何决好的幌子擅自替他做主。”

乔暖喝了一口咖啡，“那我们换一家店？”

何决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我喝不惯这东西。”

“轮不到你来评判我和我的家庭。”张蓉脸上显出怒色。

……这和她想象中的何决端着泡面看春晚的场景，真的是相差太远了。

乔暖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拿着包转身慢慢地走向门口。

“哦？”何决微微挑了挑眉，“你吃醋了？”

“是在一起了么？”乔暖扯开一个笑，“那祝福你们。”说完，转身回到客厅，拎起自己的包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