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9。”

接下来周险时而出最小，时而出最大，时而全无规则，大部分时间许棠都有牌可出，但总管不起第二轮。是以她手里的牌总比周险多几张，却又不至于多得凑齐大多数牌面，能够复制上一回周险的打法。一局下来，完全应了这游戏的名字：“干瞪眼”。

许棠默默记下小伍说的话，又问：“骁哥多大年纪了？”

“4。”

周险“嗯”了一声，并不辩解。

“a。”

“不过能想到借她洗脱嫌疑，也算你聪明。”骁哥话中有激赏之意，“老郑的人肯定信了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虽然传出去名声难听，但总比打草惊蛇好。”

骁哥出门之后，一直面沉如水的周险抬手将烟盒拿过来，抽出最后一只，叼在嘴里，将烟盒捏扁往地上一掷，低声骂了一句。

两人很快上了二楼，许棠屏住呼吸，在两人拐过拐角的瞬间，飞速扫了一眼，迅速退后闪回房里。

方举一直默默，听到这句飞快抬眼看了看骁哥。

骁哥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既然接过来了，就让她多住几天吧，住得越久对你越有利。”

……

“下局你不许攒牌。”

骁哥紧绷的脸在看见周险那瞬总算松弛了些，他抬手朝着周险打石膏的腿轻轻拍了拍，“怎么样？没瘸吧？”他声音不大，但吐词干脆利落，声调控制得极好。

许棠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无奈接着摸牌。

小伍笑应：“好嘞！”

她定了定呼吸，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眼，那人身材比她想象中要瘦，身形并不魁梧，倒是紧紧绷着的脸不怒自威，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许棠便也不为难他，看了看亮起来的电脑屏幕，捡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和方举今年多大了？”

许棠沉思片刻，“他要跟周险谈昨晚的事？”

她本以为这次周险又要喊“不要”，谁知他掀了掀眼皮，抽出一张牌，“8。”

一副牌终于摸完，许棠扬手扔了手里的牌，“你是不是出千了？”

她回到床边，垂头思索片刻，忽又站起身，轻手轻脚将房门打开。

“……不要。”

许棠见他神情严肃，甚有几分沉重，不由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小伍走出房间。

“10。”

“骁哥过来了。”

许棠旗开得胜，一鼓作气开始第二局。第二局仍是她牌小，出了张“5”，周险没有“6”，笑了笑跟着摸牌。

“不要。”

周险转头看着许棠，“我有点事，楼上有电脑，你先上去玩一会儿。”

许棠的“5”蓄势待发，就等着周险出“4”，谁知他完全不按常理，“你怎么这样……”

接连出了十几张，周险都没出牌，他已经摸了一手的牌，而许棠手里仍只有五张。

接下来周险一转颓势，压得许棠毫无还手之力。

方举看了周险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两人俱是默然无语。

“10。”

两人各摸一张，周险又抽出最左侧的牌，“小王。”

“方举呢？”

周险表情无辜，“开局之前，你可没说每次只能出最小的牌。”

周险手悬在半空，笑看她：“怎么了？”

“不要。”

许棠渐渐觉出不对劲，她一边观察周险的神情，一边往床单上丢了张“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