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芩似也觉得两人站得太远,不大适合交谈,便往里走了几步。
夏蝉看他,“为什么?我总得有份工作吧。”
“放开我!我要知道她怎么解释!”
贺槐生几乎脱口而出,“没什么好问的。”
“出来。”
“不,”贺槐生忍不住在她尚带着薄汗的脸上碰了一下,“你自己当老板。”
贺槐生低声说:“旗袍做好了,昨天刚取回来。”
台上,周兰已和王洪韬交换了戒指,司仪非得撺掇着让他们亲一个,王洪韬扛不住,只得在周兰颊上亲亲碰了一下。两人这么大年纪了,这会儿倒显得格外纯情。
她微微垂着头,一半的脸让窗外的阳光照亮,另一半则隐于蒙昧。
一时沉默。
衣服都没脱下,她旗袍的下摆被推到最高,堆在大腿根处。她就坐在他身上,腿上的皮肤蹭着他长裤的布料。
“神经病!”
贺槐生重复:“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
“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夏蝉喉咙一梗,却笑了出来,“什么工作,这么不人道。”
贺槐生看着她,“我不在乎这些无稽之谈。”
夏蝉笑得停不下来,“真有这么好的工作?”
她自卑吗?当然自卑。
结束之后,夏蝉靠在贺槐生身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周兰笑了笑,觑了觑贺槐生的表情,只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我反正是管不着。”
这一生,她只有两次,铠甲尽除,被人置于光天化日之下评头论足。
夏蝉帮着周兰送走了客人,被贺槐生拉住。
“就因为我长得就不像是一个好人?贺芩,你要是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我也无话可说。说句不好听的,你并没有什么资格来妄断我的生活,我现在之所以愿意听你来责问我,不过是看在贺槐生的面子上。”
“那我去拿过来试试。”
曾经,他的世界终日寂静。
贺槐生将她转了个身抱起来,到床上坐下。他一粒粒地,替她解了衣襟上的盘扣,有些冰凉的手指伸进去,夏蝉咬紧了唇。
“……意思是让我给你打工?那我更不干了,我不爱把公事私事混一起。”
吃饭的时候,大家随意闲聊,程子晋便说起来凯泽如今求贤若渴,问夏蝉愿不愿意回来上班。
“嗯。”
直到遇见她。
仿佛又是前年雪天,她拿嫣红的唇咬着香烟,寒风拂起她鬓发,淡蓝色的烟雾很快消散,披肩上的绒毛也跟着瑟缩颤抖。
贺槐生将戒指缓缓地套上去,捏着她的手指,倾身深深吻她。
贺芩咬着唇,又看向夏蝉,“哥,我在跟她谈事情。”
“……你家世不好,这些都无所谓,可我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一个……”她咬住牙。
夏蝉说:“我到了。”
周兰这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贺槐生的神情,全被夏蝉收在眼里,夏蝉心里便有些堵得慌。
贺槐生往她手里塞了张房卡,说:“我去拿。”
贺槐生替她理好了衣服,又把头发从领子里拿出去,“答应我一件事。”
而这一次……
“在凯泽干得再怎么好,也是替别人打工,我还是回星晖,给我自己家里做事吧,”贺芩看向贺槐生,“对吧,哥?”
贺芩面有厌恶,“这圈子比你想象得要小多了,很多事情没那么快过去,有人见过从前的你,包括我哥。”
夏蝉急忙拉开了门,等贺芩进来。
“这是举贤不避亲。”
陈艾佳立即说:“主管?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要我说起码得是副理,而且,客房部的副理也没意思,要去就去前厅。”
“不准去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