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底下是深渊万丈，掉进去就没个全尸。

“十五岁是个什么说头？”

从背后所见身形修长，宽肩细腰，挽起的衣袖里露一截手臂，也是线条紧实的。

陆明潼已经走了过来，绕过她去，将窗户关上了。

陆明潼不逗她了，替她关上了灯，说句“晚安”，掩上门出去。

陆明潼敲了敲门，问她需不需要护肤品，要的话他给客房部打电话送一些来。

晓得见好就收是种好品质，他一向贯彻得非常彻底。

沈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阻止。

“你赶回来我就睡了，真的，我秒睡。”

纠结后的结果，还是解开了反锁。

已经很晚了，严冬冬来过了消息，说自己已经睡了，自作主张地打发了她。

“你不睡么？”

“没有。”

笑得她被美色所惑，心神恍惚的时候，他倏忽低下头来，衔吻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收梢的唇。

直起身，问她：“帮你关灯？”

片刻，严冬冬回一个：“嘻嘻。”

这回是真正的吻了。

这一回就在此刻。

陆明潼手里的那支烟燃完了，他哑声咳嗽一下，揿灭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陆明潼给她买的毛绒公仔也着急忘带，落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进屋以后沈渔去沙发上坐下，无所适从地将其抱在了怀里。

看似蛮横的动作，落到她脸上却是温柔的。

她气恼地去咬他几乎就要得逞的舌尖。

而陆明潼手掌按在她的腰间，虽是克制，却也有初现端倪的试探。

要么允了他的“绥靖政策”，要么就在此刻与他彻底断舍离。

得到许可之后，陆明潼打开了门。

换上了睡衣，沈渔又开始纠结。

她爬上床，拿出手机来，心不在焉地刷了会儿微博。

在这种状态下，人为了能够停止这种痛法，真是什么样的事都能干得出。

不然你我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

她不想承认她是享受的，虽然她一直被动，不给任何回应。

“你不是睡了吗？！”

他从来没有这样语调平和地跟她说这些话，那清冷悦耳的音色，配上这样循循善诱的口吻，简直称得上是蛊惑了。

刚将身上的毛衣脱下，听见楼梯里传来脚步声，她吓得赶紧将门反锁上。

陆明潼笑了声，干脆利落地放开了她。

他抓着她的两条手臂，环在自己腰上，往前挤一步，“我不催你答应我，你也别赶我离开。但你好好考虑，人不可能同时走上两条路。你选择走哪条？”

“行，你爱考虑多久就考虑多久。”他再度妥协。

沈渔陡然想到，他非得多此一举地要刷个牙，莫不是那时就已经算计……

冷风里捱着, 不晓得他们哪一个会先冻感冒。

沈渔后脑勺已经抵上了玻璃窗，退无可退，只能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沈渔摸自己衣服口袋，找出手机来看时间。

所谓“心痛”原来绝非一个夸张的形容，它真是能叫人从生理上感觉到心脏被人戳刺、搓拽、煎熬又冷冻，牵扯着理智也要跟着一起嗝屁。

“什么给你了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的错觉……”

“陆明潼，我告诉你我跟你有什么不同吧——假如换做是我考上了清北，我一定不会选择你，而是毫不犹豫奔着前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