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川淡淡地一应，一低头出了门。

陆青崖点一点头，“赶紧去洗澡吧。”

“没……”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

黑暗之中，八九十人都如虞川一样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金自强是条大鱼，联合行动小组成立了大半年，就等着今天收网，为了成功捣毁制毒窝点，同时将金自强抓捕归案，他们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轻心。

陆青崖：“……”

虞川闷着头，不吭声。

点下确认，消息发送出去。

说完，他沉默了。

逮住金自强，圆满完成任务，送陆青崖不留遗憾地离开。

“所以，即便我自己不退，这事儿暴露出来，队里还不定怎么解决。”

这消息没头没脑的，发出去他就有点想把它撤回，犹豫一瞬，还是自暴自弃地决定由它去。

“别嚷！别嚷！”陆青崖立马阻止，“整栋楼都听见了！”

陆青崖还如往常一样，冲在最前，机动中队的战士如暗河之中的游鱼，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村子。

雷厉风行，那是陆队的作风，在他这儿，崇尚循序渐进运筹帷幄。

“退伍？”姚旭瞪大眼睛，高声问，“陆队你要退伍？”

“你不锻炼得挺好的吗，能独当一面了。”

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潭潥村悄悄行进。

回干部宿舍，陆青崖去澡堂冲了个澡，回宿舍一看，虞川正坐在他床上。

“川儿，你是我一路看过来进步最大的。我走以后，不管是李副队接替，或是提拔了别的什么人，你都要好好发挥你的所长，帮着咱们中队继续前进。”

“你问过了？”

陆青崖喉头一梗。

“没有！”

沈锐瞅着他，“还是舍不得吧？”

刚跑出两步，他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陆队长，退……退什么？”

“嗨，这小子。”陆青崖笑了笑，往床上一坐，拿搭在肩膀上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金自强除了从老缅越三地拿货，还会定期往潭潥村输送制毒原料，将制好的毒品，输送到西部和南部各省市。

虞川抬眼，起身，“陆队长。”

陆青崖却睡不着，抓了吉他过来，没什么章法地乱拨。

半刻，低喝：“和行动无关的问题不准再提！还有没有不明白的？”

陆青崖一顿，“你也发现, 他俩……？”

这一刻，他也深感私人感情和国家大义的不可调和。

沈锐也跟着慢下脚步，“跟林老师商量过了？”

有人进出宿舍楼，停下来给两人打招呼。

除了驻防的一个班，中队的人都在这儿了。

“他还跟谁说了？”

陆青崖问：“川儿，练什么呢。”

整个村子只有300多户人家，弹丸之地却富得流油。

心里伤感灼烧，还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

根据禁毒大队和省内其他各市三个多月艰苦细致的秘密调查，确定金自强在省内南部边境，一个叫潭潥村的地方落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