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旭，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一脸的汗。

待他坐下，陆青崖手臂往他肩膀上一搭，“没告诉你们，就怕会这样。离开了部队，今后咱们就不是兄弟了？”

三月初，在外窜逃了三四个月的金自强，终于有了消息。

沈锐看他片刻，“老陆，我问你个事儿。林老师的孩子，是你亲生的吧？”

“那不行！”虞川忙说，“他不落网，还得害多少人……”

虞川瞪他。

年初五, 中队请假回家过年的战士们陆续归队。

凌晨三点半，公安和武警部队抵达潭潥村地界，在村外五公里处集结队伍。

陆青崖和沈锐一块儿坐在运兵车上，望着夜色中起伏的群山的轮廓。

“金自强，不是还没抓着么。”

“为了陈珂吧。”

“这不废话吗。”

“行了，别搞得这么伤感。我提了，领导还没批呢，不抓到金自强，我也别想退……你要不祈祷他在外面多逍遥法外一段时间？”

姚旭双腿一靠敬个军礼，答了声“是”，越过两人继续往前跑。

虞川两腿放下来，站直了身体,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抄起毛巾和面盆, 径直往外走。

潭潥村是个山脚下的小村庄，南面的高山和老挝接壤，因此常有些不怕死的，试图翻越海拔六千多米的雪山，偷渡入境。

是虞川。

“报告！”

陆青崖哭笑不得，“跟我吃哪门子的醋，我都要走了。”

陆青崖和沈锐交换一个眼神，没吭声。

沈锐少见的没埋汰他，双手交握枕在脑后，安静地听。

“……她又不喜欢我。”

根据调查，潭潥村的村长，极有可能与金自强合作，在村里设置了不下二十处制毒贩毒的窝点。

陆青崖一时间沉吟，连脚步缓下来自己都没发觉。

陆青崖苦笑，“说实话，徐政委刚通知了我，他们决定暂缓审批。”

大家没多交谈，整理完内务就各自休息。

虞川捏住拳头，在心里“耶”了一声，手机揣回兜里，高兴地往操场上去溜圈。

许久，虞川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站立一霎，表白的冲动渐渐退去，思考许久，给陈珂发了一条消息。

“我听姚旭说了，你要……”

“明白！”

姚旭噔噔噔几步跑回来，特委屈地瞅着他，“陆队，你是不是……”

虞川目视前方，一瞬不瞬，“陆队长，如果这次金自强被成功抓捕，今天是不是就是你跟我们的最后一次行动了？”

“都有——向右转！”

离开宿舍楼，陆青崖和沈锐往回走, 路上说起自己的疑惑，“老沈, 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虞川对我有抵触情绪？”

“洗澡去啊？”

“为什么？不能申请让林老师随军吗？或者……”

“什么事？”

陆青崖点了点头。

陆青崖不奇怪沈锐猜出来了，人情世故这方面沈锐很敏感，何况他上回还拐弯抹角地找沈锐打听过类似的情况。

虞川“嗷”一下跳起来，飞快奔出门跑回宿舍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