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笙坐在沙发上,方萤则像是没骨头似的半靠着她,“嘉笙,你在首都习惯吗?”
还有呢?
“军训的时候。”
“可能一辈子,也只是个两袖清风的研究员。”
方萤:“怎么追的?”
“领证算一个吧,毕竟象征着以后我不是无证驾驶了。”
“最后一个问题,第一次上床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谁先提出的?”
梁堰秋建了一个群, 把方萤、蒋西池和闵嘉笙都加了进去。闵嘉笙随手加了边瑜,方萤随手加了聂雪松, 聂雪松又随手加了罗锦程,于是,这有八个人的小群,被梁堰秋命名为“婚礼筹划群”, 但随着闵嘉笙屡次改名,已经变成了“梁堰秋好烦啊你们有同感吗”、“各地美食扫货群”、“聂学姐求代购”……等等等等。
方萤回复:“他一直这样。”
举办的地方在奥地利的某个庄园的城堡里,梁堰秋不但包食宿还包往返机票。
闵嘉笙笑着,“没喜欢啦,只是暂时没碰到更好的……”
蒋西池便严肃地,把记忆中那些重要的瞬间都数点了一遍。
“你跟罗学长……”
庄园的草坪上已经用数不清的香槟玫瑰架设了花门,几辆老式的马车停在庄园西侧,拿旧房子改建的酒店门口。
方萤:“……”
“第九个问题,第一次接吻什么时候,在哪儿?”
马车载着顾家这一方的人,穿过庄园里的石板路,笃笃笃地走向庄园正中的教堂。
时常是他丢进来几张照片, 让大家帮忙参谋哪一个最好,方萤回复一句“你不是有钱吗,都来一个”, 后面大家一水地跟着回复“都来一个”。
“那我就两袖清风地陪你过一辈子。”
闵嘉笙笑说:“好呀,其实不看就知道,一定美呆了。”
“多好?比我还好?”
“还好呀,就是比较想念南方。”
暑假方萤要上班, 蒋西池自己回了一趟家。
方萤气喘吁吁,回头看了一眼,“……没追上来吧?”
顾雨罗沿着楼梯缓缓走下,婚纱曳地,手中的花束映得她光彩照人。
闵嘉笙笑一笑,问道:“你跟蒋西池高一就在一起,结果婚礼反倒是顾雨罗赶在前面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
微风吹起的水波,推着小船慢慢地远离了岸。深蓝的夜空,一轮霜月,不远处是城堡尖顶的轮廓。
饭后,两对父母还有安排,他们几个年轻人,自然就去自由活动了。
梁堰秋就站在视线尽头的另一端。
当时事情闹那么大,罗锦程的父母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对于儿子要和“这样”一个女生在一起,他们自然颇有微词。罗锦程一根筋的死脑筋,当然不止体现在钻研学术上,反正不管父母怎么说,认定以后就决不松口。他已经在研究所工作,跟着顶尖的大牛做低纬物理研究,经济完全独立,不需要依附于父母,说话办事都有底气。罗锦程的坚持,自然给了聂雪松极大的安慰。
方萤往正滔滔不绝的边瑜那儿看去一眼,“你们在一起了吗?”
“开始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
梁堰秋:“无微不至的关怀。”
“你不肯说的那个人,你还喜欢?”
群里热热闹闹地聊了三个多月,天气转凉的时候,梁堰秋和顾雨罗婚礼的这一天总算是到了。
边瑜和闵嘉笙立即执行“惩罚”。
大家时差都还没倒过来,下午各自回屋休息,吃过晚饭,便闯去梁堰秋和顾雨罗房间,进行中国的“封建糟粕”活动——闹洞房。
问题一个一个继续。
你铠甲尽除,告诉我你所有晦涩肮脏的秘密;
闵嘉笙:“……重点不是贵不贵啦。”
方萤:“快跑!”
我们是立足巉岩,根系紧绕的两棵树。
侧头一看,穿着西装的蒋西池却是目不斜视,压低了声音说:“梁堰秋把婚礼规格搞得这么高,让我以后怎么办。”
仪式结束,新郎新娘被簇拥着上了马车,赶往宴会的场地。
话题一时发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