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闷声不吭地吃了会儿饭,蒋西池忽然说:“我现在像不像是吃软饭的?”以后归以后,现在他没空做兼职,只拿助研金和导师发的一点工资,相对而言完全算不上宽裕。
方萤抱着扫把缩到了角落。
方萤:“那就这么决定了。”
“有,那就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有成功的案例吗?”
新住处在a大和律师事务所之间,搬家公司把原来住处的东西, 一趟拖过去。收拾一周, 又添置新东西,很快就恢复正常生活了。
“不是说,可以换心……”
蒋西池一格,一绕,一别,一扛,一扔。
方萤搁下菜刀,走过去把厨房门关上了。
要珍惜。
蒋西池上课之外, 还在导师的实验室里帮忙, 但总体而言,他比方萤清闲许多, 很多家里的琐事,也就默不作声地承担下来了。
一时间沉默。
水声哗哗,顾雨罗仍旧一下一下淘洗着菜叶,手指已让冷水浇得泛红,“……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不过我心里都清楚。”
“很累?”
女人怒吼:“放开!”
方萤愣了一下,对她的直白很是不适应,支吾了一下,“……嗯。”
现在的小姑娘,一点不像他们当年那样含蓄,只要逮住了蒋西池,不分食堂、走廊或是卫生间门口,直接强势告白:“学长,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你要不要现在考虑有一个?”
蒋西池:“跳江很便利。”
“像啊像啊,你可以跟隔壁的梁堰秋交流一下心得,怎么把金主伺候得服服帖帖。”
蒋西池:“……也不用那么远。”
蒋西池:“不招待。”
方萤似觉得头皮一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沉默之中,两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脏得不堪入耳。
蒋西池已往洗手间去了,“你可以玩开心消消乐。”
梁堰秋搬来跟顾雨罗同居了。
方萤切菜很快,落刀毫不犹豫,“笃笃笃”的声音极有韵律感。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指着她破口大骂:“……老子刚出门两天你就闲不住,什么狗杂种都往家里领,这么欠干,老子拿根擀面杆……”
男人嘴里骂了句脏话,松开了女人,上前半步,拳头便招呼过来。
好在她消化能力很快, 半年下来, 没什么争议和难度的小案子, 律师的老师已经敢放手交给她去处理了。
路上,经过一个老小区时,两人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栅栏外的路边围了一圈人,里面隐约传来咒骂声和哭喊声。
许久,方萤才听见她轻声说:“……我总觉得,梁堰秋可能……已经等不到那时候了。”
蒋西池抬脚往男人胸口上一踩,转身看向已吓得浑身觳觫的女人,“赶紧走!”
顾雨罗便自发承担了洗菜的任务。
梁堰秋:“……哦,仔细一看,其实这画十分具有内涵,是一副很有品味的后现代主义佳作。”
“有。”
“……”顾雨罗听不下去了,默默走去厨房帮忙。
“……”
“进医院工作么?”
“挺好的,”蒋西池凑上前来,低下头吻她,“……再教你一个成语,白日宣淫。”
方萤停下脚步,转个身把脑袋靠在他胸口,声音闷沉地唤他:“阿池。”
以前总听人说,女方工作男方上学的关系不长久,但经过半年下来,方萤并不觉得她跟蒋西池的关系和以前相比,有多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