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
唐书兰以为地指的是段水昼,心中暗喜,矜持地笑道:“这话可不许乱说,八字没一撒的事情。”
周茉只觉得莫名其妙:“哦。”
贺冲记得与周茉的约定,他抽出时间,往城里去了一趟,与周茉碰面。
段永昼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有喜欢的人了?”
唐书兰望着她,目光冰冷:“那你告诉我,不跟段永昼结婚,你以后打算怎么生活?靠我们养你一辈子吗?你爸爸时常发愁,家中产业都找不到一个继承人来打理,若你有做生意的本事,你爸爸自然愿意全力栽培你,可是你有这个本事吗?”
初五这天,周茉惴惴不安地等了一天,预料中的风暴却并未降临。周茉深感困惑,以她对顾之茹的了解,初二若没在周家接到人,顾之茹一定会立即将这件事儿报告给周思培。然而自始至终顾之茹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询问情况,周思培和唐书兰也恍若毫不知情。
贺一飞跟贺正奎还在做最后的争取,但那些人铁了心就是要违约,一问原因,却都支支吾吾的。
贺冲赶紧上前两步拦住他的去路,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递了一支过去:“赵老板,不多就误您时间,就给我两分钟。您跟我舅舅也认识多年了,不至于忍心看着他的厂子倒闭吧?”
林星河得知此事,天还没亮便赶到雁南镇的车场与贺冲商量对策。车场的大门口亮着灯,但里面那幢建筑却是漆黑的。林星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五点,贺冲可能还没起床。
贺冲蓦地站起身,贺一飞以为他生气了,急忙说了声“对不起”。
除非,是参与的人泄了密。
“孙祁这样的人,自然不介意一掷千金。不过我听闻最近贺冲得罪了孙祁,今后恐怕……”
“据我所知,贺冲这人在‘西城四少’他们那一伙人中很有名。他和孙祁往来频繁,孙祁很信任他。”
初春春寒料峭,室外活动难以开展,他们两人下午去看了一部电影。片子不太好看,两人看完都感觉浪费了票钱。
周茉点点头。段永昼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敏锐。
周茉一愣。
多日未见,段永昼比上回更显憔悴,脸色显出一种极不健康的苍白,浅灰色西装衬得他格外清瘦,夜风之中,整个人似有种灯火飘摇之感。
寂静的黑暗之中,贺冲忽地低头吻了下去。
他把先前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做出一模一样的方案,理论上可不可能?”
“禁足?”
贺冲开门见山:“违约这事儿,是您的本意吗?”
“怎么,你爸不知道,你还有点儿失望?”
“说好了。”
“鼓励你的。你打起精神。”
贺正奎和贺一飞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都是合作多年、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为什么宁肯赔钱也要违约。
沉吟片刻,林星河道:“我尽力。”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全力一试。
唐书兰停下脚步,看了看这个女人的脸,却没什么印象,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便只是微笑领首道:“你好。”
“嗯,我跟她做了点儿小交易。”
刚画了几笔的画板靠窗而立,周茉捏住笔,手颤抖着去挤颜料。
贺冲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硬:“你想想看,现在告诉你爸妈,会有什么结果?”
赵老板四下看了看,忽地凑近一步,悄声说:“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你得罪人,谁会费这么大功夫非得置你于死地呢?”
这里,就是她的永无岛,是她的乌托邦,是她的迦南美地。
贺一飞进来帮他泡茶,被浓重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两声:“哥,你少抽点儿吧。”
贺冲“嗯”了声,把那名单往桌子上一扣,闭上眼,捏了捏眉心。他接过贺一飞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大口,问道:“一飞,你觉得这回事情是冲谁来的?”
“冲哥现在说这话可能是马后炮,但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方案不是我泄露的。你帮过我不止一两次了,我干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我们自驾游,去沙漠吧。”
“说呗。”
唐书兰脸色一变。
在车里又待了十来分钟,周茉回家的时间到了。
电话那端,贺冲匆忙地说:“我今天有事,处理完了再过去找你。”
贺冲笑着说:“好。”
贺冲一惊,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韩渔听他说了服装厂的事,难得一句讥讽的话都没说:“差钱吗?我这儿还有点儿,你先拿去垫垫。”
贺冲将她松开,嘱咐道:“到家早点儿休息,别胡思乱想。等我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带你出去玩儿。”
等了片刻,周茉抬起头来,往贺冲身后看了看:“好像走了,我们也走吧。”
贺冲并非不着急,但天性使然,他相信万事到头总能迎刃而解。
贺冲笑着说:“总不能每回都让你跟我吃路边摊吧。”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周茉上车,周茉却忽地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抱住。贺冲被撞得退后了半步,他晃了一下站稳后,抬手扶着周茉的手臂,笑着问:“怎么了?”
“他和孙祁的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他跟顾家的事,应该尽人皆知了——他叫贺冲,你可能听说过。”
她绕回里屋去拿红酒,忽然被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拦住了:“周夫人,幸会幸会。”
“韩老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找了周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