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行目光一沉,心里怒火顿生,盯着谈夏看了片刻,按捺下来,“你错了。”
姜词一愣,“我有吃这么多吗?”
刘原苦着脸,“姜词,别让我难办。梁哥真的就跟她普通吃个饭,把过去的事了结……”
“我认为这饭没必要吃了。”梁景行打断她。
说罢,再不看她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姜词耳根泛红,“瞎说什么呢。”
陈西子瞥她一眼,“男人精|子质量过了三十五岁就会下降,越往后……”
陈西子笑得不坏好意,“是说你回了一趟崇城,春风满面,原来是被滋润了。”
谈夏接到电话,笑说:“梁老师,还是那句话,作为您的生意伙伴,作为您过去的学生,跟您吃顿饭不过分吧?”
所有账目核算清楚之后,梁景行决定解决谈夏这个隐患。他之所以还能忍这么久,在于和谈辉的合作之中,他也算是切切实实获了利。
姜词瞟他一眼,“你是打算通风报信?”
梁景行目光微微一沉,“我奉劝你最好别这样做,你自己说过,我是个商人。”
“金运大厦顶楼。”
谈夏没说话,嘴唇被她咬得血色尽失,片刻,她长长叹了声气,“画在我车上,去停车场我给你。”
谈夏一愣。
姜词越发觉得奇怪,“他们在哪儿吃饭?”
“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名誉,”一字一句,冷静平缓,“我只在乎姜词。”
姜词摇头,“可能还太早了吧,我也觉得早了,毕竟我俩才……”她立即住了声。
陈西子笑了一声,忽然手一顿,从记事本里拿出张登记照来,“你两年前的照片,看着跟劳改犯一样。”
“既然是谈夏的话,带我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谈夏倾身向前,猛一下伸出手,将他紧紧一抱。
刘原哑口无言,心道,梁哥啊梁哥,你自己可要慎重啊。
梁景行神色平淡,没有搭腔。
陈西子看她一眼,“……你该不是被人骗了吧?”
刘原暗骂一句自己嘴笨,“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谈小姐的说法是,银货两讫。”
“随你,我只看作品质量。”
陈西子一边往本子上记东西,一边聊起别的,“话说,你男人什么样的?你这样性子,一般人罩不住。”
电梯缓缓下行,谈夏说完这句,喘了口气,也自觉过于卑微,狠狠咬住唇,别过目光。
“我记得你说过,比你大十二岁?岂不是要满三十五了,倒是一点不着急。”
“当然是真的。”陈西子一本正经,“其实你趁着年轻,赶紧把孩子生了也好,年轻人体质好,恢复快。”
“别拍我马屁,没用的。”
就在她以为梁景行此生再也不会同她说一句时,忽听他沉声开口:“谈夏,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我向你道歉。多年前只是举手之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像我一样。每个人都无可取代,你既有这样好的条件,何必执着于成为另一人的替身。”
拍卖会后的一系列亮相,对姜词今后知名度的提升至关重要,她忙于参加各种活动,无暇分心。
“谢谢。”梁景行敛了目光。
“后来,我跟她成了同学,她却向我隐瞒了跟你恋爱的事实,暗地里看我笑话。”她顿了顿,“你跟她照片曝光的那天,她来找过我,质问是不是我散布的照片。”
“也就那样啊,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陈西子白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可能的,以你这种饿死鬼投胎的吃法……”
梁景行退后一步,与她隔开些距离,紧抿薄唇没有出声。
刘原手一抖。
姜词放下西瓜,走去浴室。
梁景行蹙眉,大为光火,使劲一推,忽听对面一声刺耳的鸣笛。
梁景行抬眼,顿时愣住。
“过去的事?他们还有什么过去的事?”
姜词觉得这个称呼比“男朋友”还让人受用,她笑了笑,起身又去冰箱将剩下的半个西瓜拿出来,拿勺子舀着吃,“暂时没有吧。”
在帝都一晃就是一个月,所有活动渐告一段落,姜词也准备回崇城。
“谈小姐,商人趋利避害,我也不例外。我并不太想用上后招,但事到如今……”他见谈夏神色骤变,住了声,整了整衣服站起身,从钱夹抽出一叠纸币放在桌上,“请你三日之内将画送到我公司,如未送到,后果自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刘原脸一热,“总之……总之梁哥说,让我先送你回别墅,他下午就回来。”
刘原目不斜视,“梁哥中午要跟一个普通客户吃饭,暂时脱不开身。”
刘原之后立即抽回手,“不是……姜词,你得相信梁哥,他跟谈小姐真没别的关系。”
梁景行没吭声。
梁景行耐着性子,“谈小姐,合作进行至此,您父亲名利双收,我自认可以功成身退了。我目的一直很明确,我要那幅画。”
姜词搁下勺子,仔细想了想,“他没提过孩子的事,也没提过结婚。”
梁景行惊讶,拧眉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姜词笑说,“西子姐,跟你合作太省心了。”
“你跟你男人有结婚的打算吗?”陈西子跟秦朕一样,不说“男朋友”,习惯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