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舟才点头,“好,那我上床睡。”
柳云鸢分他一半被子。
裴沉舟掀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下,乖乖闭上眼睛不敢乱动,生怕露馅。
两人都保持警惕一两个时辰没睡,却都用假睡骗过的对方。
同床共枕,各怀鬼胎。
裴沉舟先撑不住彻底睡着了。
半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
先是带兵攻下朔州没能好好休息,又守在柳云鸢床榻边,累了几天几夜没睡,又去干杀人的耗费体力活,闻着带着柳云鸢馨香的被子撑着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撑不住了。
……
翌日,裴沉舟被身上的人折腾醒了。
柳云鸢扒了他的外衣,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又是摸又是亲,从眼睛、薄唇渐渐往下,湿润的唇落到男人敏感的喉结。
他浑身一颤,这一世还没经历过情事,身体敏感得要命,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撩拨,瞬间俊脸涨红浑身发烫,声音嘶哑,“阿鸢,你在干什么?”
“我热,想要你……”
裴沉舟知道是她体内的情毒发作了,用尽全部自制力,才忍住没有把女子柔软的身娇躯揉进怀里。
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着身下的床单,脚趾蜷缩,不敢动,更不敢摸。
“嗯,阿鸢,我们还没成亲,不,能这样……”
在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时,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拉开距离,泛红的丹凤眸带着一丝哀求,就像是勾魂夺魄的男妖精。
落在她眼中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欲拒还迎。
裴沉舟挣扎着起身,还没下床。
柳云鸢伸出长腿勾着他的腰把人带回床上,压在身下,指尖轻抚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尤其在她最中意的眉眼处停留最久,不禁赞叹:&34;君之眉眼,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又藏尽万千风华,犹如天工开物,令人一眼难忘,好似在哪里见过。”
裴沉舟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吗?在哪里见过?”
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眼睛却换不了。
肯定是又想起她那没用的未婚夫了吧。
掐着对方的腰肢力道加重。
轻微的疼痛,让柳云鸢恢复了一点理智,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往手臂一划,血顺着皓白的手腕滑落到被子上。
她觉得一刀不够,还想再划一刀。
裴沉舟见状,脸色骤变,伸手就要去握住刀刃,嗓音微颤,“不要!”
柳云鸢见状,快速撤回刀子,桃花眸闪过一抹讶异,“你,你是不是傻?”
他就不怕手废了?
裴沉舟心中也是万分懊悔,难道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
可刚才他也控不住自己,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像是前世看到她自戕倒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怎么都止不住。
“我是不想你伤了自己。”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撕下一块白色里衣捂住柳云鸢的伤口,“阿鸢你说自己是大夫,手和性命一样重要,不如我们明日,不,今晚就拜堂成亲,我们就能做……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
他说着,自己就羞了起来,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躲闪。
柳云鸢甩开他的手,清冷的桃花眸不见一丝情欲,“不!我说过在恢复记忆之前不会成亲!以后不要再提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裴沉舟坐起身衣衫不整,露出缠着纱布的精壮胸膛凑过去抱住她,“阿鸢,我一走你又要伤害自己,我不能出去……”
裸露的肌肤贴着她的身体,对她来说就犹如致命上瘾的毒药,引起浑身颤栗。
柳云鸢狠狠咬住下唇,心一横把人推下了床,“别废话了,快出去,我一个人能行。”
裴沉舟见她抗拒也不再说什么,抱着自己的衣物,刚走出两步,又折回去把剪刀拿走,“阿鸢,你答应我,千万不能伤害自己,你若有需要就喊我。”
“嗯!”柳云鸢点头回应,盘腿在床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