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鸢正在屋内闭目养神,听到门边有动静,装睡。
裴沉舟坐在床边,盯着女子‘熟睡’娇美的面容。
一只手悄悄伸进被窝边缘,等捂热了才轻轻地住她的手,低声呢喃,“阿鸢,幸好你没事,又回到了我身边……”
“你要是抛下我,我该怎么办?”
“要是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
柳云鸢听着他的话,心里暗暗吃惊。
难道这世间真有他这般痴情的男子!?
被他握着的手太久发酸,干脆不装了,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秀眉微蹙。
他温柔地问,“怎么了?”
回来后特意沐浴,换了身衣服才过来,应该没有血腥味了。
“你身上有女子胭脂水粉的味道,我闻不惯。”
裴沉舟低声笑道,“阿鸢,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今后也是。我连夜出门给你买衣裳,才沾了胭脂水粉,本想着明日给你一个惊喜。”
柳云鸢眼眸一闪,抽出手腕推了他,“哼!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出不了门,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力道不轻不重,没想到还真把对方推开了,身体摇晃往后倒。
她扯着对方的胳膊把人拽回来。
裴沉舟狭长的丹凤眸微垂,长睫轻颤、眸光忧郁,语调也带着几分委屈,“阿鸢这是不信我?我在外边真的没别的女人,你明日想去哪,我都带你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好吗?”
那着急的模样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剖出来给她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他怎么了。
柳云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即安抚他说,“抱歉啊,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我忘了以前的事,明日就随便逛逛吧。”
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回一点过去的记忆。
裴沉舟握着她柔嫩的手舍不得放开,“没关系,我们多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记起什么了。”
她没来过朔州,就算看了什么也记不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想歇息了。”
“嗯,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你难道打算今晚都坐在这了?”
一个大活人坐在自己身边盯着她,要是能睡得着才怪。
“嗯!”他点头,“可以吗?你跌落悬崖,把我的魂差点都吓没了,我不想离开你,就想守着你。”
“我不会有事,傍晚喝了药,身体好多了,你还有伤,赶紧回去休息吧。”
裴沉舟幽幽道,“可我怕,怕这一切都是梦,怕一睁眼醒来你就不见了,阿鸢,你就让我守着你,好吗?”
这里是他购置的宅子,卧房布置看着也像是他的卧房。
柳云鸢不好把人赶出去,指着那边的矮塌,“那边还有一张矮塌,你去那边休息吧。”
“好,你有事喊我一声就成。”裴沉舟站起身,刚走几步捂着胸口低吟,“嘶~”
“怎么了?”
“伤口……有些疼,我没事的,阿鸢不用担心,你快睡吧,我守着你。”他背对着她,慢慢往矮榻那边挪去,仿佛一个虚弱的病秧子,和今晚在刺史府大开杀戒的杀神判若两人。
矮榻那边什么都没有,没有枕头,没有被褥,他蜷缩着身体躺着。
柳云鸢有些于心不忍,“没有多余的被褥和枕头吗?”
这里是他家,搞得她在欺负他似的。
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
“没有了,我没关系,我是男子,不怕冷的。”他微摇头,略微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虚弱。
柳云鸢摸着枕头底下的匕首 ,轻声提议,“要不,你还是上床睡吧。”
闻言,凤眸闪过一丝狡黠。
“阿鸢,我们还没成亲,我们不能同床,传出去有损你的闺誉。”
“你抱我去沐浴,还有我给你上药之时,怎么不说有损闺誉?”柳云鸢最不喜那些死规矩,为了守规矩,损害身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