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的眼看顾义人,主的耳听他们的祈祷。惟有行恶的人,主向他们变脸。——《彼前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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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之光从岩缝中透过,高悬的钟乳石是视野远处的帷幔。普罗旺斯的地下,虽然在乌托邦和学园交流会事件之后安宁了不少,但黑汤 梓作为地上学生置身其中,仍觉不安。
在几分钟前,微服私访的圣园 娅告知她“我要去找那个满口foreign language的玛萌同学谈生意,请梓你完成外交任务。”后便消失了。
那张疲惫的脸上出现了难有的坏笑,让梓觉得她像是正在等着看什么戏上演。
“”
她无声无言地在静谧的地下走着,那被水打湿的翅膀现在显得累赘。
圣阿加莎普遍拒绝使用传送门,一是抵触敌托邦及其所属的科技,二是觉得受累受苦地走路,才显得懂礼仪——她们的苦难观一向如此。
梓已经走到了天童凯伊会对她现在的袜子感兴趣的里程,才看到了那门上的狼头。
“啊~是圣阿加莎的使徒吧。”机器人双子光和翼如约在此迎接她。
“使徒《使徒、来袭!》”
“不要再说这种像是某动画第一集名字的话了。”
“为什么?这动画里机器人不是正派角色?”
吵吵闹闹的双子,把她带到了学生会会楼,背后巍然的“王座”正甜蜜地沉睡着。
“好了好了,辛苦你们两位。奖励四倍浓郁超浓香草焦糖榛子味电池。”
她看到一位英姿飒爽、长发飘然的同学,在门口有条不紊地调度着机器人们的工作。
“”
她的视线被吸在月织身上,倒不是因为她身边都是小美、小椿那样外表软绵绵的朋友,缺乏刚气。而是,这独当一面、表情由内而外的刚毅的样子,是她理想的自己。
“哟,是圣阿加莎茶会的外交官吧。”她被注意到了,中性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愣神,“不愧是什么天使,光看着俊秀的外观,我还以为你也是我们乌托邦的学生。”
“你是乌托邦分校的会长么”梓略有犹豫地地靠近她问道。
“我们多次强调,在对外战争方面,乌托邦与敌托邦本校保持独立。”显然,这话不中听,月织一时黑脸道,“但,你一过来就要挑拨离间我们吗,使徒同学?”
“抱歉我总听凯伊老师讲他的洛可在瓦尔基里多粘人,我还以为她已经转校了”梓率直地道歉并道出原因。
“凯伊在给你们讲课还是秀恩爱啊”月织无言地带着路。
“两者都有,有的时候两者是统一的。比如《现代反间谍术——以我避开猫兔狼追踪、前往地下室和学妹幽会为范例》。”
她穿过纳米虫群的幽光,被带到一个四壁苍白的房间中,“乌托邦的骄傲”——“洛可”如冰雕般端坐于正中央待机养神,朝日、星咲众星捧月般侍立于其身旁。
梓的心里无理由地“咯噔”一声。
应该是被洛可完美过头的五官惊到了吧,她想。
“黑汤梓同学嘛,有劳你亲自前来了。”
那唯一的眼睛,甚至不需要睁开,便感知着梓的一颦一蹙。她就像这机器学校活体神明,机械之母。梓拘谨地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单膝下跪——原本她作为身份同样高贵的天使,不需要行此大礼。
(“洛可大人变脸可真快啊。”星咲和朝日在用内部频道交流着
“没办法,这是身为会长必须营造的威严。”
“明明十分钟前还在地上哭闹‘我也要和夫君玩老师/学生游戏!我要把什么小梓小娜小玛丽全替了qaq!!!’多绝望的台词”)
“我在你身上嗅到了狼的味道。”洛可令她起身,如同占卜师一样说道,“孤独、冷冰冰、喜欢单独行动的味道,你是个很容易产生不合群的、叛逆的思想的同学。和我们乌托邦正合适呢。”
(“‘你有狼的味道。’这是洛可大人的外交辞令吗?”
“应该吧,总不能说‘你跟个鸟似的’吧?”)
“与我本人无关”梓忽视心中的动摇,站稳,从身上掏出圣阿加莎的文件,有些紧张地照着念起来,“本次前来,是代表我校,再度强调希望乌托邦分校不要插手战事。我校与敌托邦的冲突已有太久的历史原因:从很久之前敌托邦向我校投放叛教漫画开始”
“但是,上述瓜葛与贵校乌托邦无关。乌托邦的学生内在外在都符合我们教条中关于‘至善至美’的定义,故希望能两校交好。云云。”
(“是,是自适应教条啊。”
“肯定是吧。用泥土造人的神明,看到人类用铁皮捏出的手办比他的还好看,肯定要气死。”)
“我同意茶会的提议,毕竟本来我校便只愿得一方安稳,不愿过多干预地上各校之政——瓦尔基里除外。”
“唉,又是这套”听完她的超长文件,洛可似乎有点无聊,简短地说道,“后续程序,请去找月织同学细谈吧,梓同学。没事吧话,就请你”
“等一下。”梓冷不防地打断了她的逐客令,明明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还有一事:凯,凯伊同不,老师。”她编造了理由,“凯老师让我替您问好,说他相思成疾。”
不,明明两人天天momotalk聊天,哪里还用信使跑腿?
何况,怎么会有男生委托暧昧的女生向正妻带话“我想你”呢?
“真的吗!!?”不过某王女还是上当了,残影一样闪到梓面前,握住她的手。
睁开的眼睛里面全是爱心了。
“夫君他吃得怎样穿得怎样住得怎样,你们这群鸟人,是不是像伊卡洛斯报道的那样,借上课之名义老是调戏他?我可唔。”
尴尬的月织用力把失态的洛可拽了回去,后者摇摆着小胳膊挣扎。朝日、星咲毫无表示、见怪不怪地望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