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尔根,当日中午
虽然英法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登上了挪威,但此时驻守在挪威峡湾的依然是挪威人自己的军舰。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而在距离峡湾不及四十海里的地方,德军驱逐舰的瞭望哨正端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海面状况。
挪威人在奥斯陆第一海防区部署有三艘潜艇,虽然这些小鱼老旧无比,但只要能够发射鱼雷,那就足以造成致命的威胁,不能有半分的轻视。
但有的时候,过于紧张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相比于武装游行一般的皇家海军,德军在海上遭遇的事情就多了,各种意外也更多。
与此同时,奥斯陆第一海防区司令戈斯塔上将正在指挥部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战争爆发了,英国人和德国人之间这将成为你可以想象到的最荒谬的战争。” 将军阁下对身边人如是说道。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一艘瑞典商船遭遇了德军舰队,于是赶忙向斯德哥尔摩发回了电报,转来转去,消息很快就到了戈斯塔这儿。
从瑞典人和英国人的情报中,挪威得知这支德军舰队规模庞大,而目标正是挪威西部的一系列港城,他们会在过程中不断分兵,夺取斯塔万格、卑尔根、特隆赫姆、纳尔维克。
对于德军舰队,挪威人心中依然惴惴不安。
虽然说,从纸面上来看,挪威的防御还算不错。
奥斯陆峡湾是一个南北竖直的狭长海湾,东西两岸的火力可以很有效的封锁闯入海湾的敌军舰船。
构筑于两岸的一系列炮台组成了两道防线,外侧防线部署的是中小型火炮,配合地雷、水雷作为辅助,掩护主要炮台。
而内侧的防线以奥斯卡堡为核心,这儿部署有威力巨大的210mm榴弹炮和305mm榴弹炮。
但这只是纸面上,实际上因为小国寡民的缘故,挪威军队根本凑不齐人手,许多炮台都处在严重缺额的状态。
一个星期前,为了改善这个情况,海军撤销了两个炮台,将那些官兵分散补充去其它炮台,但实际作用并不算大。 “将军阁下,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刚刚赶到指挥部的埃里克森上校看着满脸愁容的上司,试探的问道。
戈斯塔将军一贯都是和蔼可亲的姿态,但他也清楚,这并不是懦弱,他至少也得做点什么,在询问了埃里克森具体情况后,他命令道:“我们不能忽视任何危险信号,德国人很可能要入侵。安德森,发布战备命令,让霍余炮台和莫克略炮台在它们的雷区布设地雷,所有军官和士兵回到岗位上,布雷艇布设水雷封锁峡湾。”
“埃里克森,炮台的情况交给你了,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选择开火。”
站得笔挺的埃里克森上校举手行礼,道:“是!阁下,我们还需要进行主动侦察吗?航空联队的飞机有一部分是可供派遣的。”
“好的,让他们向峡湾南方搜索。”
得到了上官的命令,埃里克森上校立即返回炮台指挥行动。
只是,这个命令来的还是有点太迟了。
下午两点多钟,工兵们架着四轮马车来到了预设雷区,挥舞着铁锹,将一枚枚地雷埋设下去。
而在码头上,水兵们使用吊臂将一颗颗水雷吊装至扫雷艇尾部的轨道上。
这显然是十分耗费时间的,绝非这短短几个小时所能完成的,德国人来的只会比这更早。 与此同时,航空联队的两架水上飞机接连起飞,开始沿着峡湾向南飞行。
然而,此刻已经临近日落时分,缺乏夜间飞行与搜索训练的飞行员们难当此任,于是他们又驾机在夕阳下返回了机场。
太阳缓缓没入了地平线,世间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在夜色中执行布雷任务存在一定的风险,所以三艘布雷艇的挪威水兵们都小心翼翼的。
尽管身着加厚防寒服,但冬季夜间的挪威实在是太冷了,在外边的水兵都快冻僵了,连船舱内温度都只能勉强维持在15c左右。
“不行不行,太冷了,我进去一会,我的手已经没知觉了。”
一名瘦高的水兵打着哆嗦,说话间呼出一团团白汽,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好像看见右前方的夜幕之中有黑影在移动。
“少尉,我们三点钟方向是不是有船只?我看到了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