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倒是还能匹配。
不过,大昌的皮鞋大都是寒冬时穿的,且常常做成长筒靴。要让别人在天气热的时候也穿上皮鞋,想来还得适应适应。
袁天青说:“这只是第一批,后面还多着呢。算了,那就先把那一万多张没毛的羊皮先处理掉,制作成皮鞋。用木做底,鞋的样子我会画出来。第一批,就先不卖,招了那么多人,一直也没发什么福利,这回做成后,一人发一双。”
发福利,不赚钱,总不能有人再跑来分了。
可是,李之宜立刻接话,“驸马,我那也有很多人,不能漏了。”
“呃。”袁天青顿时觉得不妙,“你那有多少人,我心里可是有数的。”
“你不知道,我又多招了一点点。”
“丫头啊丫头,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坏了,你打算坑我多少?”
“真的是一点点。”李之宜不好意思地笑了,“况且你也不能光说我,我就不信李之云能放过你,我就不信父皇能放过你。”
“羊毛不能逮着一只羊薅。我现在顾着几万人的口粮,已经很穷了。”
“你手上水泥厂的股票越来越多,你会穷。大昌穷了,你都不会穷。不然你也不会给百姓发东西。我也不是跟你危言耸听,你若是只给你的人发,是绝对糊弄不过去的。”
袁天青耸肩,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反正我只有一万多张羊皮。”
一张皮大概能做两到三双鞋,这些也就做两三万双,他自己那些人都不够呢。
李之宜说:“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交给我来发……”
“交给你?你们在东郊做的假账,在南郊做的假账,我都不想说……”
“不想说就闭嘴。”李之宜翻了个白眼,“反正你不能把我落下。”
袁天青预感到,这些鞋子又会成为各方争夺的目标。
想了片刻,心中也无语。
算了,还是先把鞋子做出来。
希望这些人抢了一波之后能停下手,顺便把鞋子推广一下。
等到之后的鞋子做出来,把被抢的鞋子算进本钱,到时候再赚回来。
他说:“不落下你,我倒担心你们把我落下。好啦,这事儿以后再谈,我先把鞋子样式画出来,王福春跑哪去了,这俩月都没见他。”
夏琼轻声一叹,说:“他上青楼,被他夫人打断了腿,正养伤呢。”
“怪不得没见他。”袁天青暗叹,这货当真一发财就管不住自己,活该,“这王福春的老婆如此彪悍,想必也是个能人,那就将此事交给她,让她跑一趟。夫妻俩互相监督着,这王福春以后想必能够消停一点,不至于出错。”
夏琼微笑说:“那妾身便让人把他们找来。希望他以后能收敛收敛。”
李之宜瞪着大眼看袁天青画的图,说:“那个福春,早就看他猥琐,不是好东西。不如再派两个人监督他,别让他偷懒。”
袁天青呵呵道:“我严重怀疑,你是想窥探我做了多少鞋。”
李之宜说:“没那意思。不过你若没想隐瞒,何必怕我窥探真相?”
袁天青说:“若我想隐瞒呢?”
李之宜抬头看天,“那我就得瞪大眼。”
“呵呵,早知道你心思不良。”
“早知道你又想偷藏银子。”
“哼哼。”袁天青把鞋子画好,标识材料,“琼儿,你再画一遍。”
夏琼看了片刻,问了一点细节才动笔。
她画画,跟袁天青讲故事一般,极为顺畅,一气呵成。
画成后,连鞋子的材质都能看出一二。堪称抓住了精髓。
李之宜看了那画,不禁问:“这鞋是给寻常人做的?”
袁天青问:“你有什么意见?”
李之宜说:“我见这鞋,比长安许多权贵穿得更好。”
袁天青不禁反问:“为何百姓就得比权贵穿得差?你没听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按孟夫子之言,百姓应该穿得最好。”
李之宜接触到的可不一样,“民分三六九等,各安其分,江山才能稳固。”
袁天青不喜欢这话,说:“皇家要做的是让所有人安分。而要让所有人安分,最好的法子就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因为所有皇权被推翻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百姓跟着别人走,没有百姓,没有附从,谁也没那个能耐造反。所以皇权要稳固,就得想办法弄清大多数老百姓喜欢什么,别跟大多数百姓对着干,就能高枕无忧。”
李之宜眼睛咕噜噜一转,头也摇晃起来,说道,“要这么说,抢了你一个,天下都很高兴,那抢你再多也没有错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