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原说不出话。

这时，他身后的几个胡人走了出来。

叽里呱啦一阵，旁边一个翻译说：“见过驸马。突厥贵使问，你是不是卖白米放大术的袁天青，袁驸马？若是，你坑骗了突厥。”

袁天青早把这事儿忘了。

又提起来，忍俊不禁。

他笑道：“突厥来的？我这还有长生不老丹，一直想卖给突厥大汗。”

呃？两位公主在身后互望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长生不老丹？这世上有那东西吗？

肯定是毒药，他想把人毒死。

可是这也太直白了，人家有可能信吗？不可能。

果然，那翻译一说，突厥使节恼怒，说：“你想毒死我家大汗？”

袁天青听完翻译，回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们若不要，那就算了，但不要说我的长生不老丹是假的。”

突厥使节听了翻译，竟然犹豫片刻，而后说：“不可能。”

但等了等，他又问，“你那药多少钱？”

袁天青说：“五百二十万两。”

有零有整，零的是二十万两。

突厥使节听了这价格，说：“你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袁天青说：“长生不老嘛，岂能便宜。”

突厥使节不信，说道：“我等所谈，是白米放大术。”

袁天青说：“那有什么好谈。”

突厥使节说：“你骗了我突厥二十五万两银子。”

袁天青微微蹙眉。

这根本不是他干的事。不过，无论谁干的这件事，他都会喜欢，于是他说：“区区二十五万两，也值得一谈，突厥忒小气。”

突厥使节说：“昌国应该归还……”

袁天青没有听完，打断道：“我劝你还是回去想清楚，咱们再聊。不然你总说不切实际的话，我只会觉得你脑子里灌了水。”

说完他一挥衣袖，就要离开。

突厥使节突然能听懂他的话了，用汉话说：“你还因此害死了我的恩师。”

“还有这种事？”袁天青伸长耳朵。

突厥使节说：“我恩师遭欺骗，因而罢官，怒火攻心！”

袁天青心中雀跃，为干了这事的前户部尚书赵天野点了个大大的赞。

他说：“真是令人，哈哈，悲伤的事。”说着，他停住要走的脚步，笑道，“既然突厥之中，发生如此惨剧，那我便给你们一点补偿。听说突厥的羊很多，我便买点羊皮，对了，我还想弄点羊毛毡，再买点羊毛。成年羊皮50文一张，羊毛3文一斤，童叟无欺。你考虑考虑。”

“羊皮才50文，太少了。”突厥使节讨价还价，“在东郊，能卖100文。”

确实，羊皮并不便宜。当初袁天青买了60张羊皮，花费15两银子。

不过现在是批发价，总得便宜点。

更何况，袁天青最想收的不是羊皮，而是羊毛。

据他所知，羊毛在突厥的用处一点不大。

3文一斤，已经算是高价了。

袁天青一挥手，说：“我是做大生意的，我的报价就是最终价格，爱卖不卖。如果你们考虑清楚，可以把货物拉到玲珑城，或者东郊，拉来多少，我收多少。只希望突厥一国之力，别小家子气，只弄来二三十万两的货物。”

羊毛羊皮的用处都很大，就算整个突厥的羊都拉过来，大昌也能消化。

突厥使节追了几步说：“如果是大量羊皮，只能送到边境。”

袁天青脚步不停，说：“那是你们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哎对了，如果你们想买最精致的瓷器和茶叶，记得来找我，大昌都知道，我这有最好的东西，保证让你们宾至如归。”

如果能弄个破瓶子，换十万张羊皮，他能在家偷偷地乐疯。

突厥使节立刻说：“我等考虑考虑。”

“是吗？”袁天青没再说什么，和李之宜一起坐上慧云公主的马车，转个弯回府。

礼部侍郎陆中原一直旁观，听到袁天青说要做生意，他下意识想，这里必定有坑。不过坑的是突厥人的话，他倒乐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