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太后和皇后的房间。
过了一会,太后的老宫女出来吩咐,“太后喜欢茭白炒肉。”
太后不会作假。在太后吃厌它之前,这道菜想必都会在她的菜单上。
吃的东西不过是口腹之欲,这些王公大臣知道了怎么回事,便不一直盯着。反倒是慧云公主,一直问东问西,聊个不停。大家也就顺带听一听,并不发表其它言论……
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一人,捧着一封信。
这是左武卫的人,要将信交给朱让。
朱让私下看信,看完激动地跪在昌灵君面前,说道:“陛下,上方镇发现了赤云堂的活动踪迹,左武卫已经封锁上方镇,请陛下吩咐。”
昌灵君毫不犹豫,“此地县令不能明察,革职查办。另,查明上方镇赤云堂踪迹,知情不报者死,逃亡者必须追回,无论何罪,斩!”
明明是杀气腾腾的话,说起来的语气,就跟评价几道菜一样,甚至带着喜悦。
袁天青听着颇为刺耳。
可这种事,他根本说不上话。
在这个时代,皇帝有权这么做,别说一个镇子的百姓,就是一个大家族,也可以因为斗争死绝——甚至自己的亲兄弟,也可以杀绝……
说完,昌灵君没当回事,继续琢磨沙盘,与朱让讨论起来,也要找人制作一个。
袁天青心里不舒服,不想再插手。
吃了饭,他退到一边去。
礼部侍郎陆中原在沙盘边张望一会,计算一番,凑到袁天青身边。
他轻声问道:“驸马,这沙盘比例准否?”
袁天青说:“基本准确。”
陆中原笑问:“你这道路,就这么宽?”
袁天青说:“以后马车纵横,宽点好。不然像京城,人一多就很拥挤。”
“若按比例,这路有八丈宽。”
“若非地方小,我还想弄成十丈呢。”
“哼。”陆中原的脸一下冷了,走到昌灵君身后,下跪道,“臣陆中原弹劾驸马袁天青逾制,他亲口承认要将庄园的路建成十丈。”
“陆中原?”袁天青的脸色顿时也很不悦,这老儿刚才不是聊天,套话呢,“怎么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陆明就是他儿子?”
对了,陆中原,前段时间抢着卖股票的那个家伙,穿上官服,一时竟然没认清他。
慧云公主轻声回道:“不错,就是那个大才子陆明。”
昌灵君不喜欢陆中原的弹劾,但话说到这里不能不管。
他问:“袁天青,你怎么说?”
袁天青躬身说:“儿臣也要弹劾。儿臣要弹劾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大才子陆明。他爹叫陆中原,那陆明竟然不避讳中原,还待在京城,是为不孝。儿臣还要弹劾陆明的儿女,他们出生时竟然没挖了眼睛,避讳明字……”
呦……周围的人脸都要变形了。
这袁天青好狠,人家告他一状,他竟然转头要把人家的儿子驱逐出京,还要把孙儿的眼睛挖了。这也太狠毒了吧。
陆中原吹胡子瞪眼,“你胡搅蛮缠。”
袁天青说:“敢问,你父亲叫什么?”
说出来,看能否找出毛病!
陆中原说:“咱们现在说的是你要兴建的车道。你亲口承认的,那有八丈。”
袁天青说:“你就说你爹叫啥。”
“闭嘴。”昌灵君实在听不下去,喝止了两人的攻讦,但还没有想好怎么斥责两人,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跟大太监孙吉说了一件事,让孙吉面色生出变化。昌灵君见状,转移话题道,“孙吉,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孙吉说:“陛下,袁驸马的《陋室铭》刻在石碑上,摆在了这玲珑楼的门口。”
《陋室铭》,昌灵君已经看过了。
这里的很多臣子也都看过了。
他们实在不能理解,这跟玲珑楼有何关系?
陆中原又说:“陛下,袁天青所言不实,庄园如此豪奢,却用陋室为名。”
周边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可不,这房子若是陋室,他们家的屋子,岂不都成了破庙烂寺老茅屋?
这道理,在阎王殿前都说不通。
“你胡扯。”袁天青说:“你们看我这光秃秃的,连房顶都没有,谁家奢侈是这样奢侈的?我这里没有池塘,没有花草,没有奇石装饰的山水,连个书房都没有建成,你如何昧着良心说这是一座豪宅?你真是一个大奸贼。”
“袁天青,你如此颠倒黑白……”
“勤劳俭朴有善心,世间无我这般人。分明是你公报私仇,故意为难。”
嚯,如此自夸。
好多人简直要笑掉大牙。
“你只需说你车道为何修那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