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护卫惶恐下跪。

“罢了！”慧云公主含怒，却没再责罚谁，“驸马，穿上衣服随我去见母后，莫让母后担忧。”

“明白。”袁天青答应道。

草草穿上衣服，两人被一队人守着，来到四楼皇后娘娘住的地方。

皇后娘娘叫他们进去，坐在蒙着纱的床上，问：“外面情况怎样了？”

慧云公主说：“回母后，儿臣身边混入几个赤云堂的贼子，被驸马揪出来几个，都死了。”

皇后娘娘问：“都是什么人？”

慧云公主说：“一个是左武卫的，看着像个普通士兵，还有一个是宫女。”

“宫女。”皇后娘娘声音冷了下去，“竟能把人送进宫里来，好一个赤云堂。袁天青，你是个聪明人，此事你怎么看？”

袁天青对赤云堂所知不多，沉吟说：“据儿臣所知，京城一直有一股暗流，以恨国为荣，他们大抵是一些失意之人，被赤云堂招募利用。而从今日的情形看，那些赤云堂的人着急赴死，很有可能都知道些什么。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摸清赤云堂的招人标准，让人混进去。”

“若是混不进去又当如何？”

“兵法就是真真假假，混不进去，就隐秘地让人知道，我们已经混进去了。并通过特别编造的消息，反过来分辨赤云堂的情况，占据主动。”

“嗯，是个主意。回头再说吧。”皇后娘娘挥挥手说，“袁天青，深夜不便留你，本宫与慧云说说话，你先出去盯着，勿要让人作乱。”

“是！”袁天青退了出去。

这时，皇后娘娘叫人关上门，遣散左右，对慧云公主说：“袁天青是个人才，他说的主意颇有些道理。但深入赤云堂，非我等所能，不如抛些诱饵，引人上钩。既然知道赤云堂在宫室之中有所渗透，就要把他们找出来。找出来之后，咱们这边秘密处理，齐王那边高调一点。若京城里一切安静，唯有齐王身边不断暴露赤云堂的踪迹。那么就算他什么都没做，也难洗清。”

“是！”慧云公主轻声回答。

“明天，你尽早安排一番。你身子不好，今晚就在本宫这休息一会。”

“是！母后。”慧云公主被房间里的暖意熏得暖洋洋的。

她觉得有一点闷，但又很舒服。

她在京城的房子，其实也改造了一番，冬天同样暖暖的。

但她没将火烧得这么热过。

她把衣服脱了，还是热得慌。

“慧云，你跟袁天青一起，就穿这样？”

“是，母后，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问题，你能习惯吗？”

“一开始不太习惯，这两天还好。”

“他就没有动你的念头？”

慧云公主的脸一下子红了许多，“他虽然时常惊世骇俗，对儿臣还算有礼。会动手动脚，却有分寸。毕竟儿臣身体不好。”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教导说：“袁天青之智匪夷所思，足以改变一切事。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参与夺嫡，毕竟身在局中，万一为人情所困，稍有偏颇，便是我等的一大难题。平日里你对他好一点，别有公主脾气。”

“母后，儿臣哪有什么公主脾气？”

“没有最好。睡吧。”

“是，母后也勿要多思。”

喧闹了许久，第二日，左武卫将血迹收拾干净，追查几人轨迹。

但报给袁天青的，只有周良一个人的简略信息。

“周良，走私美人去突厥，优者送于突厥，劣者沿途卖去妓馆。”

袁天青问说：“怎么只有一个？”

卫兵说：“回驸马爷，左武卫的将士，自有朱将军处置。宫女归皇后娘娘负责，不敢僭越。”

袁天青蹙眉，这都杀上门来了，竟然还来这一套，扯淡呢？他说：“我对你们的事不关心，但贼人敢进我的帐子，冲着我来，我不会放过。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把你们查到的东西都拿过来，不然你们的麻烦会比僭越大十倍。”

“驸马爷，您何必为难我等。”

“左武卫伙同赤月堂，刺杀公主。如此大事，让左武卫天翻地覆，不难吧？”

“这……驸马爷手下留情，我等这就把东西送来。”那人狼狈出去，不久把查到的都拿了来。

在袁天青翻看资料时，玲珑城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嵯峨山三千守军奔至玲珑城，守护此地，以防再次生乱。

其二，左武卫三百人点齐人马，奔向西北边三十里的上方镇，像是要打仗。

等袁天青把资料看完，找来周边地图，日上三竿。慧云公主吃过早饭，过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