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锣声再度响起,场上的两人都拾起目光狠狠地盯向对立面的对手,一时间,台上台下的气氛被渲染得无比紧张。
东宏刚眉目森然,握紧手中的那把利剑悄然开锋,一道剑光闪烁之际,他的浑身上下已然拉出一股强韧有力的架势。
就在台下所有人屏住呼吸向东宏刚投去期盼的目光时,出奇的是,他并没有立即向对手冲击过去,而且等着对方将利剑直直地刺向自身。
等到剑尖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那一刻,东宏刚快速朝右边侧身一转,眼睁睁地看着剑身从面前如流水般划过。
一击未中,对手又猛然挥动手中的利剑朝东宏刚的脸颊横砍过去。
东宏刚见状及时拦腰往后一扬,在原地向右转身一百八十度后,如闪电般挥动手臂砍向对手的利刃,以示回击。
对手来不及对此作出防御,只能任由自己的利剑重重地挨了一击,虽然剑身没有被砍断,但差一点就要从手中脱落,好在他把剑柄握的很紧,所以只是整条右臂连带着那把利剑都往外狠狠的扬了过去。
重新反应过来之后,对手又很快理正身姿朝东宏刚反击过来,一边飞身旋转一边挥动剑身攻向他的腰身部位,其速度也是非常之快,连续几个刺招过去之后,他再一次横向拦腰砍过去,最后成功划破东宏刚腰间的一块衣料,留下一道带有血迹的划痕。
幸好东宏刚及时用剑身挡住了对手的这一记袭击,不然的话,以利剑的锋刃程度,他内里的肠子只怕都要破肚而出。
果然,这次对手的实力不再仅限于那日在利魂门内的发挥,确实不容小觑。
经历了刚才的那番凶险,东宏刚再不敢有一丝的放松,在原地整修片刻后,他重新拔腿向着对手斜刺过去。
既然对手先一步使出了快招,那么东宏刚现在就必须要比他更快,结果一上来就是一番密集紧促的主动攻击,频繁的刺击就如同射出去的暴雨梨花针一样,很快就打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对手被连着打退了好几步之后,原先那股嚣张的心态开始出现了崩塌之兆。
东宏刚看准时机,不想再给对手任何喘气的机会,连续挥动手臂一招接一招地向对手的上半身疯狂砍刺过去,每一招都下了十足的力道,而且每次攻击的位置都对得十分精准,像是在拿命拼一样。
这一连串的操作像是给对手织了一张无形的攻击网一样,正好让其忙于躲避袭击,又轻易反击不过来。
这一次,台下的南木霖眼睁睁地看着东宏刚下手下的越来越急躁,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其实在这个回合中,论实力的话他明明还是非常有胜算的,即便是与对手放开手脚大大方方的较量一场也未必会落下风,他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这样耗费自己的精力。
难不成是东宏刚的心态已经开始出现慌乱,所以才会这样急于求成地向对手出招,南木霖不由得这样猜想其中的缘由。
其实这样想想也对,东宏刚之前刚经历过那样一场风波,前来参加这次的比试对他而言本身就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强劲的对手,他心里就算是再有底气只怕也会被提前耗光。
“砰”的一声在台上响起,东宏刚总算如愿砍断了对手手中的利刃,喘着气还不忘冲着对方邪魅一笑,“看来你这次一雪前耻失败了啊!”
对手不甘心又一次失败,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将手里的半截残剑往地上轻轻一摔,“东宏刚,一场比试而已,大家相识一场,你何必那么以命相拼呢!”
“对你们来说只是一场比试,但对我来说它的意义完全不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日后总是会知道的!”东宏刚渐渐放软口中的语气,“兄弟,这次对不住你了,回头再请你喝酒啊!”
刚刚还是一命相抵的对手,现在这么快又想握手言和,台上的对手听得出东宏刚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默默地从台上的侧面走了下来。
这一次落败,他可谓是输的心服口服。
一记熟悉的锣声响起,负责人高声宣布东宏刚又一次赢得了一个回合,之后将他的名牌又往木剑上升迁了一个级别。
比试进行到现在,东宏刚的实力大家都是亲眼目睹,自从赢过了上一个选手之后,接下来的三个回合他都打得十分顺手,不仅超常发挥出了他自己的水平,还重重地击败了那三个实力非凡的对手。
前三个回合结束之后,东宏刚的名牌被在木剑上高高挂起,只差再赢得两个回合就能问鼎这场比试的胜利。
南木霖之前还在担心东宏刚的体力会不会有些不济,但看到他在台上越战越勇的身姿,他也不禁对他的毅力感到折服。
此刻不管是对南木霖,还是对台下所有的观众而言,这场比试无疑是越来越有看头了,而且马上就要迎来最后的高光时刻,无论是剑客们雄伟的身姿,还是胜利者高傲的架势,这些怎么能不令在场的众人心生向往。
场上的比试正打得如火如荼时,人群里突然涌现出一道通往擂台方向的波浪,在小厮们联合起来的簇拥下,两个一个一小且都威武不凡的身形逐渐被凸显出来,十分从容地一步步走向观众的前沿区域。
“东宏靳将军,他——就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个东宏刚?”小个子身形的语气中满是对东宏刚的不屑。
“没错,小公子!”东宏靳眯眼带笑,“这个东宏刚可真不简单呐,据说前段时间还被东宏隆将军的手下追得满城里跑,现在这么快又出现在了擂台上,看来他的命当真不是一般的硬啊!”
“还有这种事吗?”小个子身形之前明显没有听说过这件事,“那个东宏隆未免太无用了吧,连一个剑客都搞不定,他的那些手下莫不都是废物吧!”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东宏隆将军,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会被传得满城风雨,以至于后来被城主大人严厉斥责,失去了最后与大小姐结亲的机会。”东宏靳虽然明面上带些惋惜,但内里却无比得意,“要怪就怪那个东宏刚太过刁钻,竟然敢公然在城里面四处乱窜,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这不刚好就成全了东宏靳将军你吗?”小个子身形岂能听不懂东宏靳话里的含义,“若非如此,前几日宣布与大小姐定亲的人选还不一定是你呢!”
“小公子说的是,不过现在毕竟还有没到定亲的日子,如果在那之前出了什么乱子的话,到时候不仅会有损大小姐的名誉,还会让整个锋州城的贵族蒙羞。”东宏靳目不转睛地面对擂台的方向,“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我相信这种情况谁都不愿意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