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撇撇嘴，说道：“你说隐瞒，班大夫就帮你隐瞒？”

“难道他……他说话不算数。”顾海有些牙痒痒。

顾谦嗤笑道：“你也不想想，你的医药费是谁在支付？如果他敢隐瞒，那就是欺诈，违背医德。”

顾海羞愧，被教训了。

顾爷爷安慰道：“你放心，班大夫是先告诉我们，然后才告诉你，他算不上说话不算数，你也没有……”

说到最后，顾爷爷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话，儿子都31岁了，不能当小孩子对待。

顾谦补充道：“班大夫告诉我，说你想隐瞒病情，多啃几年老。”

顾爷爷瞪了顾谦一眼，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就这简单的动作，包含了他对两个孩子的疼爱。

顾谦和顾海对视一眼，眼中露出相同的笑意，这是很难得的默契。

怎么说呢！他们来电了，感情升温了，以前的隔阂在这一瞬间不见了。

顾爷爷人老成精，心中震动，眼中雾水迷蒙，很快又清明。

两个孩子的隔阂，他一直很头疼，现在一个还小，另一个也处在人生低谷，不趁机搞好关系，以后更难。

到时候，一个心思简单却傲娇，有父兄的名义在，不可能低头做小；一个思想复杂又聪慧，本事大过天，就更不可能受制于人。

他们的关系就像阳光与大地，中间却横亘着黑云，挡住了阳光，也让家里有暴风雨的危险。

现在，终于拨开云雾见阳光，天气一片大好。

接下来，三人就以后的事业规划进行探讨。

……

转眼又过了几天，顾谦到了考试的日子。

当他和一帮同学走出校门，顾海已经在那里等着。

“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

“额！怎么会不知道？”

“是不知道啊！作文这种东西，能不能得满分，还是看老师的心情，心情不好扣个一两分，到时候语文数学英语大满贯的打算就要落空。”

他们的对话引起家长们的注意，然后对自己孩子估分表示不满。

孩子也很委屈，说道：“他一直都是双满分，不理会试卷难度。”

“就是，人家连六年级的试卷都能做到满分，你不能拿我们和他比。”另一个同学也不服。

更有一个同学嚷嚷道：“这事要怪就你们，把我们生的那么傻。我可是听说了备孕期间，如果喝酒抽烟身体疲惫，生出来的孩子就不聪明。”

一个少妇听了给自己儿子脑瓜崩，骂咧咧带孩子离开。

其他家长哈哈大笑，不以为忤。

现在才小学，他们对成绩没有那么的看重。以后读初中，不管成绩好坏，基本都上镇中学，这取决家庭，不取决孩子成绩。

这就是农村对读书的普遍态度，结局无非就是进电子厂还是皮具厂而已。

在电视里，城市人为了教育环境，发疯发癫发狂，他们多少有点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

顾海本想摸摸顾谦的头，让他不要那么臭屁，伸手到半路，停顿一下后，搭在后者的肩膀。

两人勾肩搭背离开，就像一对差了二十岁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