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十余骑马,旗号翩翻,一将当头提刀飞马而来,正乃是关云长也,大喝:“贼将休走!”与文丑交马,第一刀“一鼓作气”,第二刀“围魏救赵”,第三刀“一鸣惊人”,战不三合,文丑心怯,拨马绕河而走。
关公马快,赶上文丑,脑后一刀,将文丑斩下马来。张辽、徐晃退回在土阜上,见关公砍了文丑,大驱人马掩杀。河北军大半落水,粮草马匹仍被关云长夺回。
关云长追至河边,大杀一通,河北军见水如归,一个个宁愿是跳进黄河也不愿刀下做鬼。
河北之兵自此听闻关云长之名,皆是心惊胆裂,关云长斩颜良,诛文丑,大挫袁绍军士气,袁绍自此也再无大将。而曹孟德派大将曹洪、典韦助战来迟,来时颜良、文丑都已经战死沙场,关云长防御固若金汤,典韦莫敢轻犯,直得绕路去攻弘农张济、张绣之处。
却不防曹洪、典韦等人虽然小心前行,仍是被人发现,报知张济,张济便派张绣率兵埋伏于路旁,等待曹洪、典韦到来,却说张绣知操引兵来,知难抵挡,急发书报刘备,求救兵使为后应;一面与雷叙、张先二将领兵出城迎敌。
两阵对圆,张绣出马,指曹洪大骂曰:“汝乃助纣为虐,以下犯上,天子在此,你等来犯,与禽兽何异!”
曹洪曹子廉大怒,令典韦出马。张绣令张先接战。只三合,典韦便斩张先于马下,张绣军大败。操引军赶至弘农城下。张绣入城,闭门不出。曹洪围城攻打,见城壕甚阔,水势又深,急难近城。乃令军士运土填壕;又用土布袋并柴薪草把相杂,于城边作梯凳;又立云梯窥望城中。
曹洪自骑马绕城观之,如此三日。传令教军士于西门角上,堆积柴薪,会集诸将,就那里上城。城中张绣见如此光景,便谓张济曰:“某已知曹操之意矣。今可将计就计而行。”
却说张绣料知曹操之意,便欲将计就计而行,乃谓张济曰:“某在城上见曹洪绕城而观者三日。他见城东南角砖土之色,新旧不等,鹿角多半毁坏,意将从此处攻进,却虚去西北上积草,诈为声势,欲哄我撤兵守西北,彼乘夜黑必爬东南角而进也。
张济曰:“然则奈何?”张绣曰:“此易事耳。来日可令精壮之兵,饱食轻装,尽蒙于东南房屋内,却教百姓假扮军士,虚守西北。夜间任他在东南角上爬城。俟其爬进城时,一声炮响,伏兵齐起,曹洪、典韦可擒矣。”张济大喜,从其计。
早有探马报曹洪,说张绣尽撤兵在西北角上,呐喊守城,东南却甚空虚。曹子廉曰:“中吾计矣!”遂命军中密备锹钁爬城器具。日间只引军攻西北角。至二更时分,却领精兵于东南角上爬过壕去,砍开鹿角。城中全无动静,众军一齐拥入。只听得一声炮响,伏兵四起。
曹军急退,背后张绣亲驱勇壮杀来。曹军大败,退出城外,奔走数十里。张绣直杀至天明方收军入城。曹洪计点败军,折兵一万余人,失去辎重无数。朱灵、路昭俱各被伤。却说张绣见操败走,急劝张济遗书贾诩,使起兵截其后路。
贾诩得书,即欲起兵。忽探马报文聘屯兵于新野大有北上之意。
贾诩曰:“其屯兵于城下,乃曹操之计也。今操新败,若不乘势击之,后必有患。”贾诩乃令甘宁坚守隘口,让高顺统兵至安众县截曹洪后路;一面约会张绣。张绣知表兵已起,即同贾诩引兵袭操。
因畏典韦勇猛,急切难近,张绣乃与偏将胡车儿商议。那胡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亦异人也。当下献计于张绣曰:“典韦之可畏者,双铁戟耳。主公明日可与其交战,诱敌深入,使其孤立无援。我等便一齐杀出,乱箭射杀!”
第二日,曹洪果然让典韦出战,张绣亦挺枪来迎,典韦如古之恶来,勇猛无敌,一双铁戟打得张绣难以抵挡。
张绣若非“北地枪王”,已然将师父童渊所传授的枪法融会贯通,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必然难以抵挡典韦。
眼看张绣使出“百鸟朝凤枪”,虚晃一枪就走,典韦紧追不舍,追进山林去了,曹洪制止不及,值得看着典韦随张绣去了。
典韦进了树林,紧跟张绣,冷不防林中设下一道绊马索,典韦战马倒地,把典韦掀出一丈有余,一对儿铁戟落进山间溪水中。
一旁胡车儿见状,从溪水之中捞出来两支铁戟,便出了林中。
典韦这时爬起,敌兵已到了近前,他寻找不到自己的双铁戟,典韦急掣步卒腰刀在手。只见林中涌出无数军马,各抵丈二长枪,抢入寨来。典韦奋力向前,砍死二十余人。剁倒十匹战马。
马军方退,步军又到,两边枪如苇列。典韦身上是精钢片甲,虽然尚可抵挡,可是典韦浑身上下被数十枪,无论是何甲胄此刻都已是抵挡不住。
便是如此,典韦兀自死战。步卒腰刀砍缺不堪用,典韦即弃刀,双手提着两个军人迎敌,击死者人,群贼不敢近,只远远以箭射之,箭如骤雨。
典韦身中十余箭,犹自抱树死战。争奈身后贼军已入,张绣再度催马冲入林中,手中龙牙枪刺出,典韦背上又中一枪,被张绣给刺穿后心。
典韦乃大叫数声,血流满地而死。死了半晌,还无一人敢从其身旁过者。
张绣虽然杀死了典韦,但是自认不如典韦,倘若单打独斗,明刀明枪,自己还真的不一定是典韦的对手。张绣赞叹不已,说典韦真乃是“古之恶来”,便未枭首,以典韦之全尸收敛安葬。
这边曹洪见典韦不回寨中,料定典韦是凶多吉少。于是派军士前往打探,得知典韦已死,明白自己不是张绣对手,便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