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览领军马来迎刘备军。刘备先令张辽、高顺、领三百铁骑,于敌人阵中冲突三遭,方才布阵。
阵圆处,高览出马阵前,派其侄子高雄出阵,高雄出马,未及开言,张辽飞马过去,一刀先斩高雄之马;高雄吃了一惊,倒撞下马,张辽再一刀斩之,挽人头回阵。
刘备抚张辽之肩曰:“文远真吾之灌婴也!”随令张翼德领兵左出、关云长领兵右出,刘备、王鸿鸣自领中军冲阵。
鼓响一声,三军齐进。贼兵抵敌不住,大败而走。刘备亲掣宝剑押阵,率众连夜追杀,剿戮极多,降者不计其数。
韩猛、淳于琼望东逃命,忙忙丧家之狗;高览被冲散于阵,自知无处容身,只得往山中落草去了。
刘备回兵,仍屯于洛阳城外。此时,献帝因城郭残破,由是日与众谋士密议迁都之事。时侍中太史令王立私谓宗正刘艾曰:“吾仰观天文,自去春太白犯镇星于斗牛,过天津,荧惑又逆行,与太白会于天关,金火交会,必有新天子出。吾观大汉气数未尽,宛洛之地,仍有兴者。”又密奏献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兴汉而有天下者,仍当在宛洛。”
次日,刘备入见帝,奏曰:“东都荒废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转运粮食艰辛。宛城靠近洛阳,城郭宫室,钱粮民物,足可备用。臣敢请驾幸宛城,惟陛下从之。”
帝从之;群臣皆同意,亦莫敢有异议。遂择日起驾。刘备引军护行,百官皆从。帝派遣马超率军修复洛阳宫室,宛城暂为陪都,当洛阳修复之时,再回驾洛阳。
刘备至宛城后,一面厚待刘协,铸造宫殿以供刘协居住,一面收军回营,关云长引徐晃、驾校入见,言徐晃、贾诩愿降。刘备大喜,厚待之。
宛城居民再多有先前自司隶之地跟随刘备至此者,便远出几十里,迎銮驾到许都,主动助刘备军士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封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赏功罚罪,并听刘备处置。
刘备称不敢,再三推辞,刘协便封其为大将军武平侯,以贾诩为侍中尚书令,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太史子义、张文远、甘兴霸、徐公明、张绣皆为将军,高顺、武安国、周仓、廖化、裴元绍、程志远、邓茂、卞喜皆为校尉,武安国、皆为都尉;其余将士,各各封官。自此大权皆归于刘协,刘协年幼朝廷大务,先问刘备,方才实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帝下旨嘉奖马腾、韩遂并其子马超救驾之功,因马超之勇,欲调马超到宛城统领御林军,王鸿鸣以马超在西凉素的羌人之心,擅离职守,恐羌人作乱为名,请刘协明辨。
刘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令太尉杨彪统领御林军马。
话说张郃、高览等人兵败,袁绍得知大怒,又得曹操书信,商议共伐吕布,再攻刘备。袁绍遂聚文武官,商议兴兵相助曹操,讨伐吕布、刘备。
谋士田丰曰:“兵起连年,百姓疲弊,仓廪无积,不可复兴大军。宜先遣人献捷天子,若不得通,乃表称吕布、刘备隔我王路,然后提兵屯黎阳;更于河内增益舟楫,缮置军器,分遣精兵,屯扎边鄙。三年之中,大事可定也。”
谋士审配曰:“不然。以明公之神武,抚河朔之强盛,兴兵讨刘备,易如反掌,何必迁延日月?”谋士沮授曰:“制胜之策,不在强盛。刘备法令既行,士卒精练,比公孙瓒坐受困者不同。今弃献捷良策,而兴无名之兵,窃为明公不取。”
谋士郭图曰:“非也。兵加刘备,岂曰无名?公正当及时早定大业。愿从郑尚书之言,与曹操共仗大义,剿灭刘备、吕布之徒,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实为幸甚!”四人争论未定,袁绍躇踌不决。
忽许攸、荀谌自外而入。绍曰:“二人多有见识,且看如何主张。”二人施礼毕,袁绍曰:“曹孟德有书来,令我起兵助他,攻吕布、刘备。起兵是乎?不起兵是乎?”
二人齐声应曰:“明公以众克寡,以强攻弱,讨汉贼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袁绍曰:“二人所见,正合我心。”便商议兴兵。先令来人回授曹操,并约其准备接应;一面令审配、逢纪为统军,田丰、荀谌、许攸为谋士,颜良、文丑为将军,起马军十五万,步兵十五万,共精兵三十万,望黎阳进发。
曹操得袁绍消息,大喜过望,遂唤前军刘岱、后军王忠引军五万,打着自己旗号,去徐州攻陶谦,以壮大地盘。
原来刘岱旧为兖州刺史;及操取兖州,岱降于操,操用为偏将,故今差他与王忠一同领兵。曹操却自引大军二十万,进濮阳,拒吕布。
程昱曰:“恐刘岱、王忠不称其使。”操曰:“吾亦知并非敌手,陶谦不足惧怕,恐袁术有机可乘,权且虚张声势。”分付:“不可轻进。待我破吕布,再勒兵破备。”刘岱、王忠领兵去了。
袁绍自引兵至黎阳。与吕布两军隔八十里,各自深沟高垒,相持不战。自三月守至四月。原来许攸不乐审配领兵,沮授又恨绍不用其谋,各不相和,不图进取。袁绍心怀疑惑,不思进兵。
曹操见袁绍不攻吕布,乃唤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守把兖州、豫州;于禁、吕虞屯兵河上;曹仁总督大军,屯于官渡,操自引一军,竟回许昌。
且说刘岱、王忠引军五万,离徐州一百里下寨。中军虚打曹操旗号,未敢进兵,只打听河北消息。这里陶谦也不知曹操虚实,未敢擅动,亦只探听河北。
忽曹操差人催刘岱、王忠进战。二人在寨中商议。岱曰:“丞相催促攻城,你可先去。”王忠曰:“丞相先差你。”岱曰:“我是主将,如何先去?”忠曰:“我和你同引兵去。”岱曰:“我与你拈阄,拈着的便去。”王忠拈着“先”字,只得分一半军马,来攻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