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的那点兔肉早已消化殆尽,肚子又鸣不平了。王鸿鸣又开始留心周围的生物,看看哪只动物能为自己果腹。当武术运动员这么多年,还真没想到自己手里这根三节棍还有机会真的去杀生。
今天的路倒是平坦得多,溪水在山脚下转了个弯向东流去,据王鸿鸣所掌握的知识,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河流大抵如此,这条小溪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仍是不见丝毫人烟,大地上缺乏植被,
动物的踪迹也少见。
直到第三天清晨时王鸿鸣才再度发现了动物的迹象,他发现了野马群也发现了一只跟随马群的狼。而狼则先马群一步发现了隐藏在岩石后面的王鸿鸣。
这只狼比以前在动物园看见的完全不同,动物园看见的狼和眼前这一只比起来只配叫狼狗,牙没有这只狼尖利,骨骼没有这只狼粗壮,毛皮没有这只狼坚硬,就连耳朵也不像这只狼一般直立向天,这只狼的个头也要比动物园里的狼要大,王鸿鸣估计它的身长应该在一米八左右,高度应该在一米二左右,和王鸿鸣在动物园见过的豹子体型接近。
那只即便是在白天仍然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王鸿鸣,王鸿鸣知道跑是没有的,人在旷野里不可能跑的过狼,就是田径运动员也没胜算,自己手里只有三节棍,想把这只狼打死不太可能。但王鸿鸣还是握紧了棍梢,在脑海里回想着小时候老人和自己说的那些动物的弱点,但一时也想不起来狼有什么弱点。
狼在向王鸿鸣步步逼近,他看见这头狼的身上有很多处没有皮毛,似乎是受伤所致,甚至左眼都是瞎的,那里没有眼球,直接被一条骇人的伤痕所覆盖。狼在距离王鸿鸣十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准备发起攻击。
王鸿鸣握棍的手疯狂出汗,双腿有些轻微颤抖,一个愣神的功夫那露出森森白牙的血盆大口已经向自己咬来,灰狼已经扑出。王鸿鸣把三节棍甩出,棍梢横扫在灰狼的头部上,看样子没有对坚硬的骨骼造成什么伤害,而狼嘴已经快咬到王鸿鸣的肩头了,多年习武的反应让王鸿鸣一个侧滚翻躲开这一击再次并轮起三节棍抽击在灰狼的后腿上。
这一次的攻击明显起到了效果,后腿中棍的灰狼明显踉跄了一下,发出一声哀鸣,动作有稍微迟缓。王鸿鸣突然想起了狼是“铜头铁脑豆腐腰”的俗语,把三节棍高举头顶狠狠向狼身体的中段砸去。
王鸿鸣的设想是一击砸断狼腰,但真正打到灰狼身上才发现在狼身上坚实肌肉的保护下这个设想根本不可能实现。砸在狼背上的那一节棍子被反弹回来,而被彻底激怒的灰狼转头撞倒了王鸿鸣,一瞬间王鸿鸣只觉得狼的“铜头铁脑”实在名不虚传!
王鸿鸣倒在地上,狼压在他身上,这样的死局似乎只能是已以灰狼咬断王鸿鸣的喉咙为终结了,而那只灰狼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对准脖颈就要下嘴。
王鸿鸣本已被狼撞得七荤八素,狼嘴里喷出的腥气却把他熏回了神,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爆发,一瞬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三节棍绕在了灰狼的脖子上紧紧绞住。灰狼的两只前爪抓烂了王鸿鸣的前胸,两只后爪有在不停的蹬地中给王鸿鸣的腿上留下了不少伤口,王鸿鸣已然顾不得这些,双手死死抓紧三节棍的两端,用力把狼头压到自己的肩膀上,防止它啃咬自己,一边用力绞紧三节棍,这人与狼的交锋就像打了几个世纪一般,王鸿鸣已经忘记了疼痛,任由锋利的狼爪撕扯自己的皮肤,但他已经感受不到了,浑身发热,心脏狂跳中已经让他的感官变得麻木。
灰狼的挣扎越来越弱,王鸿鸣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也在逐渐流失,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身上的狼推翻,自己压了上去,用三节棍向它的那只独眼狠狠捅进去。
完成了这些的王鸿鸣瘫倒在了狼尸的旁边,胸口一片血色,他从狼爪在地上刨出的细土上抓了一把洒在胸口,火辣辣的感觉就像身体整个燃烧了起来,这把火越烧越旺,最终让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